简守坐在凳子上,一群人围着他像围着待宰的羔羊。
闷咳了两声:“那个……你们不做我的生意,嗯、那就算了吧……”
赌馆老板翘着两撇小胡子,瞪着他:“算什么算了!你们白天的时候把我们弄得生意都没法儿做,怎么能算了!?”
简守抿着嘴,抹了一把全是唾沫星子的脸。
感叹自己实在时运不济:“那你们要怎样?”
老板两旁的手下掏出了又大又闪的砍刀:“要命还是要钱,你自己看着办!”
那些年,简守正直的性子已经被蹉跎得成样子。
凡事告诉他,做人不能太较真,与其争论不休,不如拿钱消灾,反正……他又不缺钱。
可是吧,现在钱没在他身上啊。
“不如你们等一会儿,我、我朋友可能过会儿就找来了,钱都在他身上呢。”
“没钱你来赌馆!?你诓人呢!”
老板觉得自己被唬了,白天与他同行的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开了这么大的店,每天人来人往的,他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就收拾收拾回老家得了!
要是得到那人找来,莫说钱要不到,可能还得脱层皮。
是人都知道,柿子得挑软的捏,面前这位一看就软得不行,还是个跛子。
不欺负他,欺负谁?
老板大手一挥:“给我搜!” 后又加了句,“快点儿!”
简守暗骂了一声不好,推开凳子就要往外跑。
可惜腿脚不便,人家还没来得及拦他,自己就绊倒了。
顿时四五双大手往他身上摸,毫无还手之力。
由旁人看了去指不定就想歪了,其中一个就是秦狩。
他发现简守不见了时是在晚饭之前,说要在房间沐浴的人结果只留下了一桶冷掉的水。
秦狩看着那桶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以为,简守逃跑了。
半晌后,才疯了一般地跑出去,一条街一条街,一家店一家店地找。
到了此时他才后悔,为什么不带些暗卫出来,为什么要让阿守一个人?
等他找到白天来的赌馆时,这里已经围了好大一群人。
他伸长脖子往里看,又稍微往里面挤了挤,这才发现被大家肆意围观的人就是阿守。
简守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肩头和后背。
头发也被扯乱了,焉嗒嗒地垂在耳侧,整个人就如风中凌乱的小草,眼神还带着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
老板不信这人一分钱都没有,看准了他腕骨上的配饰,伸手就要去扯。
刀光闪过,血色如幕,伸出的小臂直接被利落地斩断在地,顿时血如泉涌!
秦狩侧身挡在简守的面前,未让他沾上半点血腥。
哀嚎声尖叫声充斥在赌馆里,围观的人四处逃散,秦狩手里铮鸣的刀还忍不住想要动作。
简守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秦狩的手腕:“我冷。”
秦狩起伏不定的胸腔果然缓和了下来,他将刀扔在地上。
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简守的身子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珍惜地将他抱紧:“还冷吗?”
简守从宽大地衣服里探出头来,伸手抓住了秦狩的衣领。
他认真地解释道:“偷偷跑出来是我不对,他们也没把我怎样,就是想要找钱,可钱都在你身上……”
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秦狩,亮且柔:“你不要担心了,我们回去吧。”
秦狩忍住了想亲吻他的yù_wàng,故意端起了架子:“你要是再逃跑该怎么办?”
简守不安地咽了一口口水:“那我就不得好死?”
秦狩被活生生堵了一口气,真想把这对说胡话的嘴唇都咬住!
“你要是再逃跑,我就天涯海角地找你,不死不休。”
简守低下头,真是……干嘛说得这么悲壮。
“你手上带着的是什么?” 秦狩看着简守的手腕问道,“我怎么没见过?” 却又觉得眼熟。
“不记得了,估计是哪天在小商贩那里买来的吧。”
“嗯,还挺好看的,有名字吗?”
“聚魂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