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希望您理解,姜先生已经对您表示了明确的离婚的意愿,他不愿意再和您见面,关于孩子的抚养权的问题,我们可以之后等姜先生的身体恢复好了,再作商议,不过这个你不用太担心,姜先生说他还是会把你当成普通朋友的,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往来,他也不会因为离婚而有嫌隙。”
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对文鸿山摊开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文鸿山没有动笔,也不可能动笔,他的合法伴侣姜平刚刚为他生下孩子还不到一周,文鸿山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姜平和刚出世的孩子见上一面,就接到了自称是律师的这个人的电话。
“我不接受离婚,你让姜平自己来和我说。我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婚的。”文鸿山摆明了态度。
辛云亭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老友竟然和这种男人结为伴侣觉得不值得。
而且其实姜平也没有那么坚决。
是辛云亭劝他赶紧离了算了。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一双剑眉显得极为英气,又是集团的董事,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自信。确实能够称得上是钻石王老五的角色。
但自己的好友也并不比他差,姜平年少有为,二十二岁的时候所设计的珠宝作品获国际大奖,后来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承接各大珠宝集团一些重要的定制订单,早早地走上人赢道路。
当时传出文鸿山和姜平结婚的消息,业内都说他们是强强联合,也有人说是为了垄断姜平工作室的高定而进行的联姻,但不管外人看是什么原因,辛云亭知道自己的好友对文鸿山喜欢得死心塌地,可以说是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对方的床上。
要说文鸿山不好,也确实称不上不好。
就是实在是太钢铁直男了。
姜平有一次准备设计展,满世界飞,每天觉也睡不了几个小时,加班加点的,就为了能赶上回来陪文鸿山过年,因为太累了抵抗力差,刚落地就因为肠胃炎进了医院,在医院里肚子疼得实在忍不住,发消息和文鸿山说,他在医院里准备挂水。
文鸿山过了一会儿回复了他一张体检报告的一页,上面列着他的过敏源,说:“记得给医生看,你有些药是过敏的。”
过了一会又补充道:“回来的时候帮我顺便带一点布洛芬。家里没有药了。”
姜平实在是被他气的没办法,上吐下泻得近乎虚脱,最后还是给辛云亭发消息,刚问了一句:“你在本地吗?”
辛云亭就立刻回他说:“刚回来,刚下飞机,怎么了?在哪?”
“医院。”
“定位发我,我过去,你家那口子呢?出差了?”
“不知道,不想问。”
更要命的是,哪怕姜平提前和他说了一起过年,文鸿山过年的时候还是只在家里呆了两天,除夕和年初一,他要出门的时候姜平也忍不住问他,问他说:“就走了吗?不是说一起过年吗?”
文鸿山看上去有些不解地答:“不是一起过年了吗?”
从那个时候起,姜平对于文鸿山就有点疲惫,一腔热血浇下去,他文鸿山就算是块冰也得有点反应吧,冒个泡,或者动几下。
姜平愈发觉得,文鸿山可能也没有多喜欢他,只是觉得和他一起过也还能过得下去才勉强答应他在一起的。
后来姜平被查出怀孕,但即便是他怀孕期间,文鸿山也没有为他推掉自己的工作,还是该忙忙,该早出晚归的时候早出晚归。
甚至姜平自己一个人在家早产了的时候,人家文总还不知道在哪趟国际航班上,电话也打不通。
浇灭了姜平最后的一点热情。
姜平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是辛云亭。
医生说病人的状况并不好,本来就有点产前抑郁的症状了,伴侣又总是不在,之前的产检总是他一个人来的,妊娠反应一直到五六个月都还没有停下,有时候一直吐,吐到肚子疼。他又是头胎,害怕,就又半夜跑来医院,有一次他挂着水,看他太辛苦了就给他安排了张临时床躺着,护士去换药的时候,才看到他一直在哭,问他哪里疼哪里不舒服,他又一直摇头,说他没事。
“我和他说孩子没事,但他自己营养不良,他也只说孩子没事就好,但是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啊,他都要被孩子拖垮了。”
辛云亭听得脸色发黑,在姜平稍微有了点j-i,ng神以后,就把他安排去了一个私人的疗养院。并建议姜平和文鸿山离婚,姜平一开始没有说话。
第二天的早上,姜平把自己收拾好了,换了衣服,显得还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他说:“你说得对。”
“你说的对,如果人生能够从头再来的话。不要喜欢上他,我或许会过得更好。”
辛云亭从回忆里收了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提出:“我听说最近在进军新产业,全息沉浸式的体验。”
文鸿山警惕地看着他,答道:“已经内部宣布放弃了,太危险了。”
“那个系统充满了对于人类的恶意,而且只能没办法做出调整,我不知道哪个系统的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或许不是恶意呢?”辛云亭露出一点怀念的表情。
“那套系统的研发者,是我哥哥辛黎,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辛云亭说,“他设计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商业化使用,所以也没有使用开放的代码。我不能向你保证它的安全性,因为副作用肯定还是有一些的。”
“但是文先生,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