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嫂作为全职太太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没几下就让人把知道的都套了去。不过,她堂嫂知道的事不多,只让人知道她是张希明的堂妹。
有年轻的人表情管理还不太到位,脸上直接就显露出“堂妹呀,还好不是亲的”。
张汐颜:?她家没分家,堂的和亲的没太大区别。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有自己的私房,但药铺生意好像不是她二哥一个人的。她泡的药浴,家里制符和制药的药材和耗材都是二堂哥运回去的,好多制作出来的东西也都是放在二堂哥那里卖。她虽然不太了解里面的情况,可见过二堂哥回家向三姑奶奶报账,太爷爷在边上听着。
夜里八点多,张希明醒了,一群探病的把病床围了个严严实实,嘘寒问暖,一顿关切,她二堂嫂都没能挤进去。
直到张希明问他老婆呢,大伙儿才给让出路,然后帮她堂嫂说话,说得她堂嫂都c-h-a不上嘴。
张汐颜缩在门口,没往上凑。
如果可以,她很想装失踪,让张希明把张汐月和张希正叫过来处理这边的烂摊子。她两年职场经验就是个底层金融民工,在柳雨身边当助理的那段时间倒是见识了一点点公司高层管理间的明争暗斗,嗯,小职员玩不转。她二堂哥的摊子比起金融公司还要复杂得多,毕竟在金融公司干得不好最多就是损失点钱财或者是职辞走人,她二哥的生意嘛,这一趟就躺了二三十多个人,老板的两条腿都残废了。她此时此刻无比想念她的小道观,多清静的世外桃源啊。钱多好挣呀,她卖点随手画的给人心理安慰的镇宅符、平安符,帮人看看居家风水,就能赚够生活费,还没任何风险。即使平安符、镇宅符卖得便宜,全看善信的心意是给几块还是给几十块,但成本只有几毛钱,最少都是几十倍的暴利生意。如果再搭配上套餐价,那利润更是高到离谱。例如帮人看看风水挪几件家具位置,再贴两道符,那开价最便宜都是按千算。遇到公司企业找上门来,特别是遇到柳雨她爸那种土豪,尽管狮大开口,要是价格低了,别人会怀疑大师的水平,价格越高越有范越可信。
张希明对他老婆说,“你立即带着昭珺回老宅请三姑奶奶下山,汐颜失踪了。”
张汐颜听到三姑奶奶,浑身的汗毛刷地一下子竖了起来。鬼一样的三姑奶奶比花祭部落还要恐怖好不好,鬼皮都得后退三丈,毕竟她不用和鬼皮睡一张床,不用天天接受鬼皮的叫起床服务。
她立即喊了声,“二哥,我在。”她只觉自己的心里有个小人哗啦啦的淌着眼泪,内心泪流成河。
张希明见到张汐颜,难以置信地问,“你没事?你怎么出来的?”不等张汐颜回答,又说,“你没事就好。”
张汐颜说:“不用叫三姑奶奶下山了。”
张希明点头,说:“你在,我就放心了。现在的情况,你都看到了。”他看看自己的双腿,说:“你二哥得提前退休了。你三姐和四哥都有自己的生意要忙……”
张汐颜说,“我的道观……”她的话到一半,就见她二哥一副“你编,你接着编”的表情看着她。她说不下去,退而求其次,“其他的关了,只留药铺行不行?”她说完就见张希明满眼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张希明说,“行。”
张汐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回想了下家里制符要用的材料,其中有一味是鬼皮骨,还有不少也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貌似,药材也不太好收集,是不是还要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她想说,要不把药铺也关了吧,但不敢,她怕三姑奶奶下山找她。黎大佬加上鬼皮、无支祁、鬼蜮幻蛊、幻阵和尸蛊都没有三姑奶奶可怕。
张希明对着病房里的众人宣布,“往后汐颜就是你们的新老板。”
张汐颜看向他堂哥的女儿,那是只有十一岁的小学生,接不了班。她二堂嫂,还得她护着,就更别指望了。她再数数她家的人口,看看哪个能接张希明班,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沉默。
一位穿着唐装手上拄着拐杖的老先生问,“张爷,这位是……?”那态度很明显,不认识!这谁呀!
张希明先把屋子里的人向张汐颜介绍了遍,这才对他们说,“以前不认识不打紧,以后就认识了。”说完露出疲惫的神情,让大家都出去了。
张汐颜和大伙儿一起出了病房,就听到有人问她,“张小姐,张爷没把账交给你吗?”
张汐颜,“……”她在老宅那三年,张希明回老宅报账的时候,她都旁听。送出来的药材,运回去的药材,不能让老迈的三姑奶奶和太爷爷干苦力活,都是她和大堂嫂清点的,她大致上心里有数。重头就这些,别的零零碎碎的,不打紧,而且,要紧的不是账,是药材渠道。况且,她二堂哥只是伤了腿不能再上山下海地打拼,又不是伤了脑袋,管管公司经营点生意买卖不成问题,说什么退休,那是给他们这些不安份的人挖坑。她不痛不痒地回了句,“我心里有数。”冲张昭珺招手,“回家啦。”叫上她二堂嫂一起走了。
不少人顿时乐了,装比好呀!张汐颜年纪轻轻的,又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心里有什么数,还是装。
二堂嫂把女儿安顿在后座,坐到驾驶位上,才担忧地问张汐颜,“会不会有事?你二哥以前也经常出去,但通常十天半月就回来了。他这次出门,一个多月没有消息,就有人明里暗里地打听,我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