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严酌柳也惊讶着,道:“这般巧妙的暗扣,我还未曾见过,没想到剑柄果真能藏物。”
魏星阑将那字条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在将这泛黄的纸抚平后,她又翻了一面,随后她沉默了。
这纸上竟然空无一字。
严酌柳收回了目光,拎着油灯转身向后,回过头低声说了一句,“我这几日偶感风寒,不宜在此处多待,我在外边等着你们,一会你们看好后将这剑扔回冢中即可。”
魏星阑微微颔首,不难猜测,严谷主这时候离开分明是为了避嫌,思及此处,她再次确认,严谷主定然是认得她的,不然也不会对她手握惊浪剑的事避而不问。
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和洞顶滴落的水声一般微不可闻,最后消失在了洞口外。
祈凤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仍在握着她那漆黑的剑柄,双眼直愣愣地瞅着远处弃剑堆成了山坳,许是想这素昧谋面的爹了,竟安安静静的。
魏星阑将那纸条用洞窟里的滴水打s-hi,又用油灯烤干,几番折腾还是看不见字。
她蹙眉道:“难不成这纸上果真什么也没有?”
洛衾看着她几番折腾,只好道:“兴许只是想往里放点东西糊弄人罢了。”
“难道是这剑鞘里的空隙不足以放置他想放的东西,所以他才回来重铸了一把。”魏星阑又说。
“那他为何还要将这纸留在里边?”洛衾抬眸问道。
魏星阑也想不通,借着洛衾的话道:“兴许只是想往里放点东西糊弄人罢了。”
洛衾:……
“你上辈子莫不是只鹦鹉,学起舌来厉害得很。”
魏星阑颔首,“是挺厉害的。”
洛衾愣愣道:“什么?”
魏星阑凤眼微眯,笑得像是偷到了腥一般,她笑而不语,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洛衾只觉莫名其妙,心道这人定是走火入魔到伤及了脑子,不然怎会连说话的喉咙和看人的眼神都不好使了。
在逗弄了对方一番后,魏星阑把那无字纸折了起来,却没塞回剑格之中,而是藏到了袖口里。她将那剑格安放回原处,只听见咔嚓一声,那把弃剑顿时又恢复了原样。
她没将这剑随手扔置在剑冢之中,而是踏风而起,把这剑刺回了原处,不偏不斜,正好就着原先的痕迹,将剑埋入了剑冢最顶。
在落地后,那人漫不经心道:“好了。”
虽说她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可脸色却略显惨白,洛衾睨了她一眼,心道,真是死要面子,都已经落到这地步了,还不忘逞强装潇洒。
洛衾回头望了一眼,看她脚步有些踉跄,没忍住便将手伸了过去,扶在了她的肩背上。
那逞能到极点的人开口便道:“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可咱们凤儿还小呢,这般亲昵的举动还是少做些为好,我倒是没有关系,只是怕你遭了闲人碎语。”
洛衾忽地收回了手,心道,摔死她最好。
一旁被提及的祈凤懵了一瞬,原来她不是外人,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谁想和这女妖j-i,ng不是外人了。
她才几岁,她真的好委屈。
于是魏二小姐被两人抛在了身后,步子一深一浅地缓缓走着,显然是伤重的模样。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她才垂下了眼眸,眼里那故作无恙的神情一隐,紧蹙着眉心露出了一丝痛楚来。
洞口处有人提着灯等着,那人背着月光,面容模糊不清,看身形定然不是严酌柳,这瘦弱的模样反而像是原先在里面看守剑冢的婢女之一。
在走近后,才知在掌灯的果真是其中一位哑巴婢女,她在看见三人出来后,转头便朝身后的严谷主比起手势。
那手势比得巧妙,一看就是正经学过的,和原先魏星阑瞎比划的显然不同。
洛衾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会不会知羞,会不会脸红,谁知那人竟然还是面不改色地走着,还道:“原来她们是这般交流的。”
这脸皮厚到令常人望而却步。
严酌柳见她们出来,笑道:“若是没有别的事,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魏星阑微微颔首:“那剑已经归于原处,谷主放心。”
严酌柳对刀剑向来敏感,只是起先心思全留在了薛逢衣的身上,如今在转身时忽注意到洛衾的佩剑略显残破,她思忖了片刻,问道:“洛姑娘可有趁手的武器?”
闻言,洛衾垂眸看向了手里的断剑,说道:“用久了也就趁手了。”
严酌柳了然,她又道:“若姑娘不嫌弃,铸剑谷可为姑娘重铸一把剑。”
“重铸?”洛衾不解。
严酌柳颔首道:“如今铸剑谷已不会再接下任何求剑,但重铸刀剑仍是可以的,所谓重铸便是保其外形大致不变,或是保留原有用材,或是换些更为上乘的锭料,让刀锋剑刃更加锋利,更是无坚不摧。”
她顿了一下,“我在闭谷之时曾将数把剑掷入剑冢之中,若是姑娘觉得可以,我便带姑娘去认剑,在其中挑上一把,我再将其回炉。”
洛衾不由想到了那把被魏星阑握在手中多时的废剑,可还是忍着没有提。
魏星阑听了一会,忽然道:“不知那把惊浪剑的弃剑可否重铸。”
洛衾懵了一瞬,转头便朝说话人看了过去,莫名觉得像是被读了心一般。
严酌柳沉默了下来,剑冢之所以为剑冢,便是剑主将剑葬入此地后,不管剑身怎么蒙尘,怎么钝锈,也不能反悔将其取出,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