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赵越绷着个脸没吭声,只关切地一下一下拍抚着顾淮笙的背给他顺气。
这是,还气上了?
顾淮准瞥了赵越一眼,也不禁有些无语,不过见对方这么在意顾淮笙,倒是欣慰多一些。
警告的瞪了顾淮阳一眼,顾淮准这才道:“扶他到屋里休息一会儿吧,这脸色也太难看了。”
“没那么娇气,就生了一场风寒而已,你们这搞的我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似的。”顾淮笙摆手给拒绝了,就将话题绕回了顾淮阳头上:“淮阳到底犯什么事了?”
“你问他!”一提起这个,顾淮准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我……”顾淮阳被顾淮准瞪地一缩脖子,半晌才心虚低头,讷讷道:“我,我昨儿个喝醉了酒,糊里糊涂,不知道怎么,醒来就发现跟,跟乔仁义滚一起了,然后,他伤的挺严重的,就,都是血,我我我……我这不是怕他找我麻烦嘛,就想说,跑出去躲两天,等他气消了,风头过了再回来。”
“还气消了,人家乔家人都堵家门口了!”顾淮准恨铁不成钢,攥着马鞭的手又蠢蠢欲动想抽人:“惹祸事不想着怎么弥补解决,居然第一反应是逃跑,我们顾家儿郎顶天立地,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孬种!”
“这种事怎么弥补?他一个大男人,我还能娶了他不成?”顾淮阳也不想这样,可这问题根本无解,他又不喜欢男人,他能怎么着?鬼知道两个大男人喝个酒是咋滚一起的,他居然还把人给那啥了,真是……匪夷所思!
“等等……”这消息太过劲爆,把顾淮笙给惊一个趔趄,好悬被赵越给扶住了才没脚跟拌蒜出糗:“你们刚说什么?淮阳把谁给睡了?乔仁义?”早知乔仁义那点小九九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事不简单。
“嗷,二哥你也想骂的话就骂吧。”顾淮阳耷拉着脑袋:“我也不想这么孬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这还打算娶个美娇妻,三年抱俩,给咱们顾家开枝散叶呢,我我我……这要也跟你们一样,突然娶个男媳妇儿回来,算怎么回事啊?”
“你先别急。”顾淮笙跟赵越对视一眼,这才走到顾淮阳面前:“你俩谁约的谁喝酒?在哪喝?谁灌谁?”
“乔仁义找我的啊,就咱们戏园子对面那家酒楼,也没谁灌谁吧,就,咱俩不是聊戏嘛,这话一投机,聊的兴起,那就喝呗,然后就醉了。”顾淮阳踢了踢脚:“我都不知道咱俩是怎么转场去的楼子,还以为抱的姑娘呢,谁知道睁眼是个光溜溜满屁血的大男人,差点把我给吓死,二哥你是不知道,我感觉我这都被吓出心病来了,我这……”低头看了眼裆部,叹气:“恐怕没个半年,都恢复不了元气,提不起j-i,ng神,你说,这惨的是他乔仁义一个吗?我这也惨好吧,这可是男人的耻辱,我,我找谁要理去?!”
这……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沉默了。
就在顾淮阳以为自己开溜有戏之际,乔家下人突然不顾阻拦地冲了进来,普通就跪在了顾淮准面前。
“顾将军,顾将军,您可要为我家少爷做主啊!”那小厮看着面生,不过倒是挺声情并茂豁的出去的,捏着袖子,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家少爷就算不是女人不会怀孕,可这事当时因为阳少爷,几乎闹的人尽皆知,阳少爷要真就这么一走了之,这让我家少爷以后可怎么做人啊?都知道他被阳少爷睡过始乱终弃,哪个女子还会嫁他啊?阳少爷,阳少爷这是要逼我家少爷去死啊!”
“不是……”顾淮阳被小厮指控的心肝儿直抖,怯怯的看了眼脸色黑沉的顾淮准,果然还是躲到了顾淮笙后头,怂怂地探出半个脑袋抗议:“你家少爷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就算那什么,也不至于寻死觅活吧?”
“怎么不能?”小厮转头怒瞪顾淮阳:“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不吃不喝也不见人,连请的大夫都拒之门外,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阳少爷,做人凭良心,你且说说,我家少爷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他?!”
“我……”顾淮阳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简直百口莫辩,眼巴巴地转头瞅着顾淮笙,只希望被顾淮准卖掉的同时,能有人帮忙说了句话。
却听顾淮笙道:“听着好像是挺严重的。”
这话一出,顿时把顾淮阳给吓个好歹:“二哥你……”
顾淮笙递给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又转头看向那小厮:“既然这样,我们理应该去看望赔礼才是,好歹两家素来交情深厚,还是别闹生疏的好。”反手拽住顾淮阳的胳膊阻止他说话,顾淮笙挑眉看向顾淮准:“大哥也一起去吧?”
顾淮准看了顾淮阳一眼,叹气:“嗯。”
j-i,ng明如他,自然已经从顾淮笙的言行看出了猫腻,不管事实如何,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自然是要去搞清楚的。
就这么着,一家人拽着不情不愿的顾淮阳,浩浩荡荡就去了乔家,看着不像是去赔礼道歉的,倒像是去兴师问罪的。
那上门小厮起先还因为办成了差事沾沾自喜,这会儿顶着压力,愣是缩头塌肩,没敢抬起头来。
等到了乔家,一去乔仁义的院子,果然就见他房门外堵满了乔家人,还有个背着药箱的白胡子大夫在,一个个七嘴八舌叽里咕噜吵得厉害,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乔老爷子倒是没跟大伙儿嘀咕,就就是梗着脖子在那骂,专挑难听的,竟是连下流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