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消雨歇,楚钰甚是不甘心:“我就是脾气太好了。”
傅正铭闻言笑了声。
楚钰被窝里踹他一脚:“看到谭熙脑门上的伤了吗。”
他就是下不了手,不然被折腾得浑身散架就应该攥着花瓶把他砸清醒了。纵欲过度要不得。
傅正铭安抚地亲亲他:“谭熙是自作自受,看到乌鸣和前男友在一起,以为乌鸣脚踏两条船,就打了乌鸣,乌鸣还手才把他打成那样。宝贝要乖一点的,不要学他们家暴。”
楚钰:“就许你家暴吗?”
傅正铭冤得不行:“叔叔什么时候家暴了,连你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
楚钰望天:“刚刚。”
傅正铭被他气笑,狠狠亲了他一口,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才是家暴。”
楚钰闹着要家暴回来,俩人在床上滚作一团。傅正铭总算是发现,折腾得还不够,于是按着人又来了一回。
楚钰自作自受,第二天醒来就发烧了。
这是楚钰第二次因为纵欲过度发烧。
傅正铭请了医生来家里给他打针,把他抱去起居室,给他喂了牛奶,陪着他看电影,把人哄睡,直到下午三点才去公司处理工作。
烧退了,人还有点蔫蔫的,楚钰起来给傅正铭打电话,知道他还要晚一点才能回,自己待了一会又睡了一觉。
等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楚钰口干得不行,倒了杯水边喝边出了门,却见楼下来了客人。
傅瑶坐在单人沙发上,怀里抱着个孩子,傅正铭倒了杯牛奶递过去。
那小孩远看着竟像极了傅正铭小时候,怯怯接了,眨巴着大眼睛,一字一顿:“爸爸。”
话音一落,“嘭”的一声脆响,吓得小孩一抖。傅瑶和傅正铭连忙顺着声音看过来,抬头看到了二楼僵立着已经呆滞的楚钰。他手里的水杯已经掉到了一楼,摔得稀碎。
傅正铭上楼:“宝贝醒了。”
他才要去拉楚钰,却被楚钰猛地甩开了手。
傅正铭一怔。
楚钰却倏然回神了,看向楼下那个小孩。
“楚钰,”傅瑶猜到什么,抱着孩子站了起来,“这是我弟弟。”
楚钰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烧糊涂了,脑子不太能转得过来:“你弟弟?”
傅正铭再次拉住楚钰的手:“傅川的孩子,总不能是我的,我都有你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
楚钰倒是没甩开他手了,就是睇他一眼:“不好说哦,一两岁大,和你这么像,算起来应该是我高三暑假的时候有的。你那时候在国外,谁知道是不是和谁春风一度留下的种。”
傅正铭在他脑袋上敲了下,眼底多了几分厉色:“再说一遍?”
楚钰吃痛,拧了下鼻子,不敢再质疑他傅叔叔的忠诚度,乖乖牵着他手:“我开玩笑的。”真要信了是傅正铭的孩子,他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啊。
“是我爸的孩子,”傅瑶提起这件事还有些羞愧,毕竟傅川确实是太荒唐可笑了,“之前我和我哥提过,有一个女明星,叫杨浅,一直缠着爸,想嫁进咱们家来,但是后来爸中风住院,她就不见了人影。”
直到几天前,杨浅突然联系到了傅瑶,请傅瑶帮她。但等傅瑶过去,杨浅竟然已经死了。
一年多前,杨浅确定不可能嫁进傅家,就算嫁过来了,也不可能得到优待,自然不再纠缠。事实上,杨浅同时还和另一个当初拍戏认识的制片人有来往,只是这个制片人也只是有点小钱。
杨浅又怀了孩子后,不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这个制片人的还是傅川的,但是制片人已经为了她离了婚,她就也顺势怀着孩子嫁给了他,只当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没想到孩子长大后,和这位制片人越长越不像。制片人起了疑,去做了亲子鉴定,确定孩子不是自己的,回来大发雷霆,日日对孩子和杨浅施暴。
杨浅报了警,带着孩子想跑,但是没多久又被这制片人找上了门。走投无路之下,杨浅想到了傅瑶。既然孩子不是这个制片人的,那就只可能是傅川的。如果傅家愿意认这个孩子,就能救他们母子。
杨浅被制片人失手打死的时候,孩子被邻居带出去玩了。邻居倒是个好人,回来知道杨浅出事,一直没让孩子知道,让家里的小朋友陪着杨浅的孩子玩,直到傅瑶赶到。
现在那制片人已经被逮捕了,杨浅举目无亲,这个孩子只能由傅瑶带回来。
傅川已经不行了,老太太进了疗养院,这个孩子傅瑶不养,那就只能傅正铭养。
孩子倒是挺听话的,找不到妈妈的时候哭了好几回,被傅瑶哄好,后来没再哭过,就是怕人。
傅瑶说:“这傻孩子现在还只会叫爸爸。”
不知道他“爸爸”并不是他爸爸,更不知道他“爸爸”还失手杀了他妈妈。
他还懵懂无知,瘦得小脸不足枣大,哭红的眼睛含着水汽,无助又害怕地坐在傅瑶怀里,攥着傅瑶的衣袖,牛奶喝了两口就不肯喝了。
傅正铭问她:“你愿意带着他吗,不愿意就把他送去孤儿院。”
傅正铭说完,被楚钰拽了下衣袖。
傅瑶内心其实很柔软,对着可怜的小孩儿难免母性大发,更何况孩子还跟她有血缘关系。
“可是我不太会带孩子。”
傅正铭道:“请育儿师吧,我来请。”
傅瑶有些犹豫,但也没拒绝。
傅正铭去厨房做菜,留下楚钰和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