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头驴没辙了,缩在座椅里装死。
裴继州还以为点中了,一想起易多言住在别墅里而他独守空床的三天,大好的三天时光他生生憋住了。
他也有火,昨晚又怕这怕那,愣是把火憋得直冲云霄。然而此刻,他见易多言一言不发的乖巧模样——必须是他自以为的乖巧,于是火气一下荡然无存,心里美到直冒粉色泡泡,柔声细语地解释:“视频看背影是老屋的书房,有不少古籍,所以有监控,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就知道是谁干的。”
裴继州心里也有算计,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谁他妈吃饱了撑的眼红他老婆热炕头吧。
易多言窸窸窣窣地转身,只对驾驶座露出半边后背以及被压平的后脑勺。
从各种角度看,都像一只缺顺毛的猫,裴继州自觉有责任捋顺溜了,他伸出一只比教科书还标准的lu 猫手,半空戛然而止,理智告诉他清醒状态下的多多极大可能产生反感情绪,具体表现是一爪子呼过来。
裴继州只能悻悻地说:“我还想不出是谁想挑拨离间,不是不怀疑姚家,但姚家和我家有多年生意往来,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你放心我和姚潜关系纯属于他是我合作伙伴的弟弟……”
易多言紧闭的双眼微微露出一条缝,默念人生至理名言——关我屁事。
“……我只喜欢你。”
裴继州单是想都太好意思,何况真刀实剑地说出口,差点没把他羞臊死。想他一j-i,ng明强悍能者多劳的人,也有软肋。不过他那隶属于冷酷生意人的头脑敏锐地捕捉到异样,阳光仿佛融化车窗玻璃,他清楚地看见,易多言的睫毛发颤,嘴唇微微张了张,仿佛藏了句“我也喜欢你”。
少顷,易多言才解除防备,两颊上的野蛮和抵触劲儿统统没了,有点像被夫唱妇随的小媳妇,坐得端正又标准。
他问:“你要去哪?”
裴继州理所当然:“回家啊。”他挺难受,想渡个十天半个月的蜜月,但易多言说最多四天,以后补偿吧。
“别墅?那你在前面的地铁站把我放下来吧。”易多言指着路右边的地铁标志,“算了,我现在就下。”
裴继州说:“想去哪儿,我陪你就是了。”
“……”易多言说,“我去公司,再不去,炒鱿鱼了要。”
裴继州大可以说“别干了我养你”的话,但他知道这纯属扯淡,又不是青春爱情剧,他那为数不多的恋爱细胞也就这点自知之明。他有点委屈,“我送你去吧,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易多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不用了,还不知要忙到几点。”
“没事,我等你,反正也不用工作。附近咖啡厅坐一坐,就到晚上了,晚上想吃什么,带你吃。就算是加班,也有半小时一小时的吃饭时间吧,要不在附近找一家?”
易多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奇怪了,这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居家过日子的小俩口……
他们活在同一条线上了吗?
果然,裴继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要不还是跟领导请个假吧,你还疼不疼。”
易多言努力挤出来:“……不疼。”
裴继州委屈:“我不小。”
易多言崩溃:“……你技术好。”
裴继州欢天喜地,车速都快了五码。
易多言持续崩溃,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车已经到公司楼下。
这是一栋八十八层的写字楼,他们公司就占了五层。前面几辆商务车停下来,叽叽喳喳地下来许多婀娜多姿的美男。
易多言咽了口唾沫,把你是怎么知道公司地址的生生咽回去,后面开始有车按喇叭催促,裴继州的目光带着明显的疑惑不解,他只顾得硬着头皮下车。
自动门向两边张开,美男们一窝蜂地进去。
走在最后的那人一身肌r_ou_绷在紧身衣下,像健身教练,不知那根神经触动,在易多言千呼万唤别转头的心声中,福至心灵地转头,热情似火地招手:“嗨,小多言!”
车门没来得及关,健身教练火眼金睛,一个激灵,犹如原地定身,眼睛死死地盯着车。直到车开走,他勾着易多言的肩膀,满脸桃花地问:“小多言,嘿嘿嘿,他是不是……你懂的!”
“我懂什么!我什么都不懂,一窍不通。”易多言肩膀一紧。这个熊受叫小林,是美妆部的化妆师,一身肌r_ou_都是样子货,连路非凡都打不过。
小林一个字都不信:“嘿嘿嘿——小朋友——”
易多言眼珠子咕噜一转,“我告诉你哦,他家暴。”
小林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吧!”
易多言满嘴胡话:“对,他住我楼上,昨晚把老婆打进医院,刚才从警局出来,为了灭口——不,为了跟街坊邻里讨点面子,避免闹到公司,丢了工作,这不挨家挨户登门送礼,见我要上班,还主动送我来。”
小林菊花一紧:“真他娘是个的衣冠qín_shòu,有钱人都不是个玩意。”
易多言深有同感,大感满意。
第8章 我聪明吧
易多言是服装部的实习生,刚入职就请假,就怕实习一结束就要886。
有名有姓的设计师都不坐班,像易多言这样微博上有几十万粉又半路出家的在他们面前,只能算是小鱼小虾,根本排不上号。用他们的话说,谁知道买了多粉。
易多言打小爱美术,妈妈走了之后,全靠自学,各种画都会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