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跳下床。他也不傻,这码子事虽然经验为零,但也不是非得一回生二回熟才能开窍。
嘴里念叨完了完了,易多言瞥见地上凌乱的t,一把抄起来,脸上疼出青紫交错,才跑到洗手间。关上门的一刹,他重重松了口气,身上似乎被清理过,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套衣服。
皱巴巴的白t恤套上,易多言发现包里的衣服不见了。
屋外有能吃人的老虎,易多言只能遛着鸟坐马桶圈上。
冰凉的塑料仿佛一剂强心针,缓和了身心的不适,屋外的是裴继州吧,他不是和姚潜结婚了吗?洞他们的花烛夜,自己这是穿越了还是魂穿了?
总不会是做梦,易多言还记得他在姚家少爷面前装乖孙子的样儿,在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也算是第一回 ,等七老八十都能纪念。
恍惚了半天还是没头绪,易多言摸出手机,准备给路非凡打电话,结果看到一堆消息和未接来电。
未接来电全是家里的座机和他爸爸的手机,易多言和他爸一年里就联系那么两回,这事实在出奇,他干脆先看消息。
路非凡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咻咻咻,刷屏了。
【路叽叽:怎么回事啊,裴继州怎么会来酒吧找你?】
【路叽叽:靠,你俩究竟啥关系!】
【路叽叽:他昨天不是和姓姚的结婚去了吗?】
【路叽叽:我智商低,干不过你这种期末复习三天稳过的。】
【路叽叽:卧槽,是你耍我吧,你是耍我吧……】
易多言纳闷他也不知道啊,看消息时间是昨晚,这让他倏地回忆起一些羞羞的片段来。
所以路非凡怎么就让裴继州把他带走了?他打给路非凡,嘟嘟嘟的声音毫无人性,他恨不得把路非凡从电话那头揪出来暴揍。
然而事与愿违,并没有打通,易多言骂了他几句,才看见那一惯不发消息的老爸,破天荒的发了一条。
【爸:看见速回。】
易多言跟他爸早就闹翻了,后来又因为大学偷填了设计专业彻底决裂。自打妈妈过世,他被送去寄宿学校,易非凡每年只能回家两次,一次去裴家拜年,一次参加裴家奶奶的寿宴。
他爸可以不要这么个儿子,当儿子的不能不要爸,何况胳膊肘拧不过大腿,易多言一意孤行走的这条路,他爸要是想阻挠,一通电话立马能毁了他。
易多言看了眼门,厚实得跟城门似的,他赶紧打了电话:“爸,什么事。”
他爸挺平静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叫你回家一趟,一起吃个饭,你弟弟妹妹正好放假在家,就差你一个了。”
易多言愣了一下,他年三十不在家吃饭也没见催过,实在受不了后妈的夹枪带棍,他一大男人实在不好跟个女人小肚j-i肠,何况还当着弟弟妹妹的面。
他爸又说:“你阿姨今天回娘家了,你回来吧。”
这可奇了怪了,这女人最喜欢在易多言面前显摆她家是做生意的,给他爸多少帮助,生的龙凤胎又聪明又漂亮,可算是给易家光宗耀祖,哪像他叛逆不听话,把亲爸气个半死。每年两回的见面,这事是一定得提上章程大谈特谈的。
易多言轻声说:“爸,这又没什么事,我就不回去了吧,真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呗。”
他爸在那边干笑了几声:“怎么,我想和我儿子好好吃顿饭不行吗?”
易多言起了一身j-i皮疙瘩,隐隐觉得他爸话里有话,他也怕自己紧张时忍不住大声,吵醒了裴继州怎么办?他只得答应:“那行,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易多言草草洗了把脸,准备擦脸时,发现毛巾架上有块显然是用过的毛巾,洗手台上的牙刷有两只,一只是用过的一只是崭新的。
易多言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他记得昨天被接到宾馆前,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都扔了啊。这旧的是裴继州的还是姚潜的?
想不通就不去想,易多言挠挠后脑勺,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看见被子下有一角熟悉的颜色。
裴继州正好沉甸甸地压在上面。
易多言真是连生气都不敢,他爸小心伺候裴家,他比他爸更不敢得罪裴家,否则这几年拼死拼活挣下的前途就完了。
他吸着冷气走到衣帽间,想借条裤子穿,他对时装了如指掌,只敢穿运动裤。
裴继州至少比易多言大了两个尺码,这条宽松的运动裤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担心走光这件事多多少少分去了他的注意力。
门轻轻地开了,又轻轻地要关。
哪个小贼呀?
裴继州睁开眼,恰好看见易多言支棱八叉的后脑勺。他那眼底一丝疲倦也没有。
第5章 男大当婚
裴继州这栋作婚房的别墅在山腰,整座山上零零散散坐落几十座,邻居都玩捉迷藏,彼此谁都见不到谁。
每一口都是清爽的新鲜空气,国内能在这样顶尖的环境上开发动土,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没啥差了。进出只能靠私家车,易多言只能开绿色环保的十一号,一步一晃一哎呦地上路。
易多言出门后光明正大地把裴继州骂了个狗血淋头,分分钟想冲回去杀人。
杀人犯法,□□犯|罪,裴继州犯罪在先,庄严的大法官能不能轻判?
骂够了,易多言又去打路非凡电话,还是没通,气急败坏地塞兜里。他昨晚真是醉的不省人事,那路非凡到底喝了多少?被丢路边、夏夜独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