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县位于京城西北方,乃是连接数省的交通要道,隔着长江与京城遥遥相望,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向来有金陵西大门之称。
江南县城历史悠久,文风浓郁,名胜古迹颇多,一年到头都有商贾游人打县城路过,很是兴盛。而且这些年来,朝廷又陆续打各地迁来数十户的富贵人家,纷纷买地建造大厦广院购置田产,使得县城越发繁华。
今日打江那头乘船过来了三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公子,带着一群配着武器的豪奴,肆无忌惮的行走在主街上,惹得人人侧目。
惠风酒肆的店小二于小四见多识广,炼出一双火眼金睛,瞧着打门前路过的少年公子,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对吃酒的客人说道:“看见没?那可是京城一等一的王孙公子。”
客人是从四川来的丝绸商人,不屑的道:“龟儿子休想骗人,你是欺咱们没见过世面?明明穿着锦衣卫的御赐飞鱼服,哪里是什么王孙公子。”
于小四胸有成竹的嬉笑道:“既然客官不信,那咱们就打个赌,赌一贯钱。”
商人手持酒碗,笑道:“格老子的,你小子是想使诈?成!大家伙还请帮着做个见证,赌了。”
周围几桌客人见状纷纷鼓噪,有倾向于店小二的,也有倾向于商人的。于小四得意的道:“凡是不信我的,一准没来过几次京城,对也不对?”
那些倾向于商人的客人们不由得点点头,商人预感到自己要输,就笑骂道:“赶紧说,说清楚的话,这一贯钱马上双手奉上,就当长了见识,省的进了京不知深浅得罪了人。”
于小四当即翘起了大拇指,赞道:“您见识不凡,此次进京肯定能赚大钱,保管您这一贯输的不冤枉。”
于小四抬头四顾,朝着摇头无语的掌柜轻轻一笑,说道:“那小的就仔细和大家伙说一说。第一你们恐怕还不知道,现如今锦衣卫已经没有人有资格穿飞鱼服了,什么缘由小的不便多说,你们进京后最好也别去打听,总之锦衣卫再不是从前的锦衣卫了。
第二,就算是往日,飞鱼服也非是锦衣卫的独家穿着,有的是天潢贵胄喜欢穿它,区别很简单,咱们看年纪,二十来岁以下敢穿着飞鱼服出来招摇,一准是王孙公子们,至于成年后的王孙公子较为稳重,不是一身寻常衣服jiushi身穿大红蟒袍出门。”
商人不信邪的嚷道:“有很多世家公子官宦子弟被朝廷封赏了飞鱼服,不一样能穿出来?我就见过不少,小二你输了。”
于小四嘻嘻一笑道:“等小的把话说完,这第三j里,有堂堂长公主府,那三位王孙公子一看就知不是出远门的,来到江浦自然为了去公主府串门。您要不信的话?尽管派了随从跟过去瞧一瞧。”
商人走南闯北多年,眼力一样不俗,结合小二的分析,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却guyi问道:“这可奇了,哪朝的长公主府不在京城里住着,会搬到你们这儿?莫非是前朝的不成?”
于小四压低声音道:“是我朝那位长公主,临安公主。尚的是故去的李善长李老丞相的长子,老丞相坐了事儿后,唯独驸马爷和两个儿子得以免死,被流徙到了江浦县幽居,不想驸马爷福薄,没过两年就郁郁而终了。只留下公主独自抚养两个儿子,唉可怜啊!”
“原来如此。”商人岂能不知开国功臣李善长?也陪着叹息一声,感慨着掏出一贯宝钞赏给了于小四。
长公主府建在县城的西侧街,大门上没有悬挂牌匾,不是本地邻居,很少有人晓得这里住着位公主殿下。整个宅邸看上去就和普通大户人家差不了多少,三进三出四四方方的白墙青瓦四合大院。
门前两侧长满了半尺高的野草,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