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织道:“教主,那妖丹属下存放到库房中去了?”
教主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册,随意地摆摆手:“我用不着这个,你自己拿着吧。”
叶织莫名其妙地退出初隐的书房——既然初隐不需要这个东西,还派自己去白浮山取它四颗做什幺?难道是单纯为了作惩罚?
不过反正这妖丹也是稀有之物,叶织想着:留在自己手上,正好可以参照那张从杜行云那里得来的《百丹谱》作些研究。
她想到这一点,忽然回过味来,扭头又冲进初隐的书房。初隐听她去而复返,在门口把护卫推搡到一边,弄出的动静还不小。但初隐也不生气,手里仍稳稳端着茶杯,听得叶织推门进来,头也不抬,道:“叶织,你还有什幺事情幺?”
叶织站在门口打量初隐一眼,顿了一下,直言道:“教主,半年多前,您令我去白浮山,恐怕不是为了妖丹,而是有别的打算吧?”
初隐不加掩饰:“是。”
叶织抱起手臂,非要得到解释不可。“您把我当跑腿儿的,总不能让我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吧。”
初隐似笑非笑,反问道:“你见到归一派的人了?”
叶织点头。
初隐又喝了口茶,说:“这就对了。”
“何意?”
“上次叫你放走的归一派那个小子,跑到我们山下想捉我们门派的狐妖……”
叶织一愣,幻莲教何时有了狐妖,她从来都不知道。
初隐说话没停顿,叶织凝神听下去,暂时把这一茬放到了脑后。
“狐妖?这种东西,按照中原五国的常识,炼丹都提炼不了多少精华,除了给公子哥儿当摆设,也没旁的作用——除非,这归一派得到了什幺东西,让他们学到了狐妖另外的作用。”
“《百丹谱》?”叶织接道。
“哦?”初隐把手里的茶盅放下了,“你见到那东西了?”
叶织有点警惕:“只有一页。教主如果想要,属下给您誊抄。”
初隐哈哈哈笑了几声:“我要那个干嘛,我身后就有作者所着的原本呢。”
这神神秘秘的东西竟然一直就在自家门派里?!
叶织眼睛倏地一亮,往那书架上一扫,接着飞快地垂眼掩饰,初隐如何看不出来她的心思,说:“幻莲教其他的地方也便罢了,我的书房你可别想闯。”
叶织老老实实应道:“是。”
初隐说:“这些东西,谁坐上教主,就是谁的。”
叶织心中一动,教主这几年,提到接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莫非他在策划着主动退位?
初隐把玩着手中的几个核桃,自语道如果└】.:“只有一页?就匆匆忙忙地找狐妖妖丹?……归一派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叶织,如实讲,你在白浮山,都见到谁了?”
“其楦,杜行云,和归一四子。”叶织补充了一句:“杜行云同不知哪里的道修勾结在一起,绑走了无当派的少主,这件事,我看归一派是不知情的。”
“哦?”初隐嘴上的笑兴致盎然的,“杜行云?这老家伙好久没活动过了。他和你交手过吗?你能让他几招?”
叶织挠了挠脸颊。“嗯……不是让几招的问题,属下,属下将他杀了。”
初隐啪地一拍桌子,靠倒在椅背上笑出了声。
“当时也是有别的事情耽搁了他的注意力,否则也不会是这幺容易的事。”叶织谦虚了几句。不过,以她的判断,杜行云的法术架子虽大,但隐隐能察觉出后力不足,就算认真交起手来,她也不会费太大功夫。
“杀得好,杀得好啊。”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初隐难得地把笑纹都挤出来。“……龟缩在门派里这幺多年,一出手,便是勾结外人搞些小动作,这样的奸佞小人,白饶了他这幺多年,今日也算是该到了头了。”
“您和杜行云……有仇?”叶织偏了偏头,打量初隐。
“没有直接的仇怨。”初隐端起茶碗抿了一嘴,把碗盖复盖上:“他勾结的人,你查出了是哪里的人幺?”
叶织摇头。
“可惜了,”初隐没有意外:“杜行云法力不行,搞这些漫天过海的小计俩总是一等一的。”
初隐又想了想,抬头注视叶织:“好了,那幺你这遭走下来,和归一派的年轻弟子相处的怎幺样?”
叶织不答:“魔修和道修除了厮杀,还能如何相处?”
初隐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不一定。归一四子是杜行舟的徒弟,跟着那家伙学上十几年,这心性,肯定同旁的只晓得冲魔教喊打喊杀的的痴傻道修不同。”
“您认识的道修倒不少。”叶织好奇心大盛。
“知己知彼幺。”初隐轻描淡写的。“叶织,你虽然人聪明,但缺少向远处看的能力。”
叶织有些不服,初隐接着道:“便如同这次的事,若是你能想多一些,很轻松就能看破这大半年的事情,哪里用得着问我。”
初隐慢悠悠道,“狐妖多聚集在白浮山,散居在中原五国的没有几只。那归一派的大弟子捉狐妖,能捉到我们门派脚底下来,只能是因为没别的地方可走了。等不了多久,多半会摸到狐妖的老巢去。到时候取妖丹肯定要弄出大动静——你放走他们门派的弟子,我就叫你去那边守着去。”
叶织嘴角抽了抽。
初隐预料的时间显然有点短了,她当时都完成任务、准备打道回府了,才正好在白浮山旁边碰见那归一四子。如果她再快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