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手揉揉拓海的头,却被儿子无情躲过。
“那个,先别揉,”拓海胡乱地捂着脑袋,那被凉介温柔地抚摸过的地方,结结巴巴道:‘我,我去送货了啊!”
文太:“…………”
这是搞什么鬼?
“喂,等等,你今晚是不是赢了?!”
直到拓海都跑到路口了,他才想起来要问今晚的比赛结果。
“赢了啊,不然怎么会去庆功呢。”
拓海用蕴含着‘你真是该少喝点酒了不然脑子怎么那么笨啊’等丰富内涵的眼神看了穿着人字拖鞋、胡子拉碴的老爸一眼,摇摇头,载着一尾箱浸水的豆腐走了。
文太非常不高兴:“怎么又赢了……”
再不让他受点挫折,老友们怕都要集体叛变,觉得这技术上分明还r-u臭未干的小子比自己还来得天才了。
拓海听得很是无语。自从他的体质数据大幅度地增强后,听觉也分外灵敏,虽然驶出去颇远了,还是趁着没加速再抛了几句:“我怎么能轻易输掉啊,现在背负的是整个车队的荣誉啊,只能拼命地跑赢对手!”
轰隆隆的,86远去了。
“臭小子你这样嚷嚷会吵到邻居的!嗓门这么大做什么,我又没耳背。”
文太大言不惭地掏了掏耳朵,深吸口气,嗯了声:“真是。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啊。”
儿子的技巧一复一日地j-i,ng进,觉得身为父亲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文太叼着个卤j-i腿,往静静地停泊在一旁的斯巴鲁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肯定没好好保佑我,我这次比赛还是垫底了…
107
一场针对他的‘爱的教育’在暗中酝酿着,拓海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又是一个被薄雾笼罩的凌晨时分,他即便睡眼惺忪、哈欠连天,也还是照例装了一车豆腐,驾轻就熟地往秋名山顶酒店驶去。
昼短夜长的季节最难熬。
浑然不觉在自己才离开了短短一分钟,斜靠着门柱看报,一副气定神闲的派头的老爸就跟被启动了发条的机器人似的,飞快地扔下了手里拿来做伪装的过期报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窜进了被他之前就偷偷摸摸地藏起来的那台银灰色mazda rx-7 fd3s里。
进了身为控制核心的驾驶室,藤原文太就不再着急了,摸了摸上衣口袋里鼓囊囊的烟盒形状,他嘴角勾起一抹任认识他的人看来都很老j,i,an巨猾的弧度,得逞地笑了一声。
为了不露陷,他当然不会开出自己的斯巴鲁来教训拓海——否则现在也有天天开的那小子一下就能认出是他了,于是找自营一间修车厂的老友政志借了一台备用的fd开一下。
缺点是没经过什么改装,基本出厂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不过文太要一开始就没准备弄一台超级战车去蹂躏拓海,虽说有些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可也还是有原则的。
好在被多方费心费力改装的86早就今非昔比,硬件条件上,倒也算不上差距悬殊。
“好。”
四下扫了眼,很满意于这车的初始状态,文太愉快地顶出根烟来,不着急点燃,只松松地叼在嘴里。
他要瞒着拓海只出于一个主要理由——在毫不知情、难免轻敌的情况下,构成的打击力度才是最大的。
试想一下,在自己熟悉的地头奔驰着,却被一台来历不明的车给狠狠击败,使出杀手锏也没办法挽回败局……
“哈哈哈。”
以拓海爱把事情闷在心里的作风来看,起码得郁闷上好一段时间,没j-i,ng打采地夹着尾巴做人了。
也是,早该好好打击一下了,免得他得意过头,忘记自己还差得远呢。
美滋滋地咬着滤嘴,完全不觉得仗着拳头够老够硬就去殴打小朋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文太,兀自沉浸在儿子神情怏怏、欲哭无泪的美好想象中,站在自我满足过后,方优哉游哉地发动引擎,正式实施这场筹备许久的出气计划。
拓海张嘴,眯眯眼地打哈欠:“哈啊——”
没有碍事的积雪在捣乱,也没有曲率混乱的起伏,只需要防备碎石造成打滑的秋名山路面……
对跑这跑了好几年的拓海而言,简直就是个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光靠条件反s,he都能做出完美漂移的神奇天堂,诸多叫人眼花缭乱过弯技术被自然而然地驶出,犹如最普通的呼吸般,成了本能。
越是在外面跑得多,他就越珍惜在自己地盘跑的机会,并在系统的指引下,练习一些乍看几乎是匪夷所思的新技巧。
他已经发展到——排开高难度的技术不论,哪怕是开着开着睡着了,也正如老爸文太所说的那样,身体的恐怕都会稳稳地支撑着他一路开回家。
拓海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都挤出眼泪来了,眼见着还有12个弯就能抵达目的地,他也用这来鼓舞自己 ,往‘放大’的方向,快速地扭动了控制着内置收音机音量的旋转钮。
主持人的声音被骤然放大:“现在就让我们欣赏一下小松美娜的新歌——”
以125km/h的速度拐过一处急弯,在出弯加速时,拓海听着f神来,一脸昏昏欲睡,万分想念美好蓬软的被窝。
此时正是所有人好梦正酣的时刻,可在这温暖的橘黄色路灯照耀下,只有他这一台车孤零零地在往山上前行——
“诶?”
拓海困倦地再抬高了点沉重的眼帘,发现不是幻觉——后头的确有一台装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