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异象频生。
先是本来坚固的护岛城墙莫名其妙垮塌了一块,有魔物趁机想通过缺口逃匿出去,幸好郑义与龚道看的紧,才堪堪在那几个魔物遁走之前将它们拎了回去,顺便补好了城墙缺口。
还没查出来城墙为何会突然垮塌,关押鼻涕妖的洞穴竟被它拿自己的粘液,悄悄腐蚀出一个通道来,差点就从地底下跑了。
除此之外,许多不服看管的小魔物也开始蠢蠢欲动,妄想逃出恶魔岛,重回人间作乱,饶是郑义与龚道法力高强,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一个个镇压下来。
这天,收拾了几个挑衅的小魔物后,郑义与龚道好不容易喘口气,双双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好半天才听见郑义说道:“你说,人间是不是又出了什幺乱子,引得这些魔物这幺躁动?”
龚道伸了个拦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躺下,回答道:“谁知道呢,让峜(音同“法”)绿那小子去查,查到今天也没个结果,不知道又被什幺人请去吃酒了。”
“也是,靠他办个事情,不等到血流了满地,等不到结果,还不如咱们自己出马。”
两人合计一番,检查了一下恶魔岛的防御结界,匿了身形,往人间去了。
话说两人本体虽然在恶魔岛镇守那些千年万年打不死灭不掉放出去又会害人的魔物,分身则依旧在人间,只是法力不稳定,时好时坏。遇上个天怒人怨的大事件,他们能发挥出比较大的实力,而很多时候,就被人间那些奸猾之人糊弄过去了。
这次两人时间紧迫,恶魔岛又不能没他们太久,于是便直接找到二人分身,去问明情由。
时值太平盛世,其实没多少要他们干预的事情,而目前最严重的,便是人间出了几个好偷盗他人事物,粉饰自己,欺世盗名之徒。
两分身在人间也关注此事已久,此时兢兢业业事无巨细的将这几人的身世来历事由说了个清楚。
为首的叫做似娘,十几年前便靠卖些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文字,在众多少男少女中出了名,谁知竟被人发现那些文字并非他自己写得,原是抄来的。被抄的苦主倾家荡产去告了官,虽说判了他有罪,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到如今,竟被他混成了文圈大手,名声,钱财,无一不丰厚。倒是苦主,仍被他的拥趸时时的拿出来骂一通,说什幺的都有。
郑义皱眉,龚道咋舌,问道:“这事竟这样结了?”
那分身机械点头,道:“大部分人不知具体情况,而那似娘买通一些文人,为他摇旗呐喊,真相已经被埋没多时。”
“那其余三人呢?”
那鱼妈,看似娘赚了个盆满钵满,眼红心热,自己又写不出什幺精彩感人的东西了,于是依葫芦画瓢,抄了几本文坛老前辈的文字,改头换面之后,竟被他拍成电视剧,大赚了一笔。老前辈忍无可忍,也告了官,只是那鱼妈,死活不认,还大言不惭,说什幺“请相信这绝对只是一次巧合和误伤,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借您的作品进行炒作,更不用说冒犯,艺术本来是需要继承与发展的”。轻飘飘一句“巧合”,便将事情掩了。
“荒唐!”郑义一拍桌子,桌角应声而碎,那分身忙起身安抚他,待郑义缓和了一点,才又继续讲那剩下两人的事迹。
一人叫做覃鉴,一人叫做汤欺,均是卖文字的,两人本身没多大能耐,文笔创意均无,但胜在脸皮之厚无人能比,林林总总,竟然是抄了几百本别人家的文字,拼拼凑凑,成了自己的大作。还有那有眼无珠的人,买了他们的书,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佳作,大肆宣扬,成功蒙蔽了许多无知之人,将那些垃圾炒了个红红火火,一派繁荣景象。
事情讲完,暴脾气的郑义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想直接去了结了这几人的冲动,龚道好歹还有点理智,勉强将他按在椅子上坐着,道:“难道那些被抄了的苦主,竟不知去告官伸冤吗?”
分身苦笑,摇头道:“东家抄三五百字,西家抄七八百字,如何伸冤?还有峜绿那小子……”
龚道见他摇头不语了,疑惑道:“这事和峜绿那小子有什幺关系?”
“峜绿本来掌管这世间所有法则,可无奈,这抄人文字一事,他没做细说,于是人人便钻他的空子,苦主没处申诉,偷盗者名利双收。”
郑义咬牙切齿道:“那小子本身就是个软的,硬不起来的孬种!”
龚道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让他们直接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不如我们先带回恶魔岛,正好岛上那些畜生们最近不安分,给他们找点乐子去。”
“哼!那还真是便宜了他们!”郑义略一思考,同意了龚道的提议,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倒是似有血雨腥风将至。
等见了那几人,郑义才惊讶道:“我还以为那似娘和鱼妈是女子!”
“这种事情上,男子女子还有什幺区别,一张脸早被他们丢干净了。”龚道冷笑一声,抛出锁魂瓶,将那几人拘了,带回了恶魔岛。
四人被丢在空地上时,还懵懵懂懂,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自己还在大房子里做着美梦,怎幺突然就到了这幺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似娘胆子似乎大点,四下看了看,大声道:“有人吗?这是什幺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