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把二郎派去洛阳。”
这是要把江山一分为二吗?看来太子与秦王的争斗已经到了无解的地步,老皇帝为了保全两个儿子只能把他们分开。可是,
“敢问陛下,太子殿下同意吗?”
“朕会说服他。”
“那!”林蔚然抬起头直视着皇帝,问道:“秦王殿下会同意吗?”
“这需要你来说服他。”这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想到求助于她?林蔚然突然感觉皇帝看向她的眼神中带有几丝祈求的意味,看来皇帝也认为掌控不了这个功高盖主的儿子啦。
“陛下以为,半壁江山与臣女孰重孰轻?”
是呀!谁能为了一个弱女子而舍弃万里江山呢?这么做别说二郎不同意,只怕大郎也不会同意,可笑自己自诩一代英主却不如一个不问世事的深闺妇人看得通透。李渊忍不住在内心嘲笑着自己,只是眼前二虎相争的局面真的无法破解吗?真要把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丑事都翻出来吗?李渊无助地看向远方,天边已经微微泛出了鱼肚白,阴凉的晨风吹拂湖面,湖水一下接一下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破碎的撞击声。隐约间好似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和着湖水的撞击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李渊惊恐地看向林蔚然,林蔚然也同样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登岛呀!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林蔚然的心不断地向上提,几乎到了嗓子眼儿,她不由自主地倾身向前,又被李渊一把拽到身后,道:“有朕在,不要怕。”
没多一会儿,从亭外的树丛边转出一个身着亮银盔甲的黑粗将军,手里还提着两个黑乎乎的包裹,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从包裹里滴落出来,洒了一路。那黑粗将军走到亭边擦了擦脸上的污迹,把包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扔到皇帝的脚步,单膝跪地道:“陛下,太子与齐王作乱,已被秦王在玄武门诛杀,秦王特派臣尉迟恭前来护驾。”
林蔚然仗着胆子从李渊的身后探出头来,借着微弱的晨光定睛观看。
“啊!”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是……是太子与齐王的人头。林蔚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地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林蔚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宫殿内,四周也没有任何宫人。她从床榻上起身,穿好鞋子,走到门边想要开门出去,可是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根本出不去。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门为什么会上锁?林蔚然努力地回想先前发生的事,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忆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一阵,门口响起开锁的声音,片刻之后,高怀恩领着两个年轻的内侍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你醒了。”见林蔚然坐在床榻上,高怀恩便上前问道。
“高公公?”林蔚然歪头想了想,好像有些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却又转瞬即逝,“这是哪里呀?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甘露殿的偏殿,公主晕过去了,秦王命老奴送公主来这里。”
“甘露殿!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怎么会进宫?还有我怎么晕过去了?”林蔚然的眼神飘忽,神情也有些慌乱了。
高怀恩也看出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昨夜陛下下旨召公主入宫,还是老奴亲自接的公主,公主忘了?”
“对,对,对,”林蔚然向前跑了两步,又停下,努力地回忆道:“陛下带我去了湖心岛,然后,然后,尉迟恭来了……啊!”突然记起的画面让她无法接受,她的手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高怀恩见她越来越慌乱,连忙挥手把那两个年轻的内侍赶了出去。他明白公主这是被吓坏了,遇到这样的事又有谁能不被吓坏,连皇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