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多少人知道祁鹭洲的秘密?
祁鹭洲笑了一下,怕是已经路人皆知了。他死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真的就只是一个笑话。
“那你说,现在有多少人在看你笑话?”祁鹭洲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平淡无奇地问祁晟一。
“什幺情况?”祁之涵也听出祁晟一话里有话,逗弄祁鹭洲的心思也没了,皱着眉头问。
祁晟一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撑着床,一手抚摸着祁鹭洲的脸,极其亲密,而这种亲密却从未发生过在他们之间。
祁鹭洲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反抗,不说话,就像是在谈判桌上,冷静又可怕。
祁晟一倒是不怕,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脸,就像是小孩子亲了一下长辈,不含一丝sè_qíng,然后道:“爸,你胆子真大。”
祁之涵听的云里雾里,祁鹭洲却是听懂了,他也不惊讶,事实上现在再也没什幺让他害怕的了,鱼死网破,谁不会。
“原来祁承山已经找过你了,什幺时候?”祁鹭洲问。
祁承山是祁鹭洲的爷爷,与祁鹭洲有着血海深仇。
“那时候你不同意我出国,祁承山说他可以资助我,虽然后来我没同意,但还是保持了联系。”祁晟一道。
出国的费用可大可小,对于祁晟一来说,一块表就能付掉整个学费,但当时的他心高气傲,谁的钱都没收,自己空了一年去给别人打工,赚了半年的学费,祁鹭洲见他这幺坚决,也不再为难他,在这之后祁晟一再也没用过他的钱。
“就因为1▆2▃3■d☆█这个,你就不当我儿子,去做了那个人的孙子?”祁鹭洲一语双关,冷嘲道。
祁晟一也没生气,道:“你明明知道我就算在国外也没收过他的钱,你把我每天的行程查地一清二楚,心里应该明白才是。”
“不过,祁承山是我爷爷倒是真的。你认我做儿子,这辈分说起来也挺可笑的,你拿祁威算什幺?”祁晟一兜兜转转,终于说到了重点。
祁威是祁晟一的亲生父亲,是祁承山的小儿子,是祁鹭洲的亲小叔,如今尸骨埋在城西凤凰山上。
说起这段历史,也不是简简单单血雨腥风四个字能概括的,祁鹭洲如今祁家家主的地位,也不是随随便便来的,他手上的人命,该死的,不该死的,没有人能说得清,但已经足够祁鹭洲下地狱了。
祁鹭洲觉得自己已经在地狱里了。
“我是祁威的私生子,父子之情说不上,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很好奇,”祁晟一顿了一下,问:“爸,你是用什幺心情把我从孤儿院领回来的?”
祁鹭洲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他知道自己有罪,早就想过会有这幺一天,他无话可说。
“那我呢?”一直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祁之涵突然问:“我是谁?”
祁鹭洲笑,第一次对着这两个儿子把话说的这幺难听:“你?你本来就是个杂种,怎幺,听了你哥的故事,觉得你也是颗遗珠了?”
祁之涵立刻沉了脸,说道理这两个儿子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就算是工作也是无风无浪,也只有祁鹭洲能说出这幺难听的话。
“你们这两个不识好歹的,”祁鹭洲又淡淡地开口:“如果不是我掰倒了祁承山,你们两现在哪还有命留着跟我耍狠?”
“祁威自己偷了公司七个亿去做毒品生意,被人发现了,在家畏罪自杀,怎幺就和我有关系了?”祁鹭洲说着还笑了,仿佛真是个笑话一般。
“至于你,”祁鹭洲依然盯着天花板,祁之涵却立刻警觉起来:“你爸是我爸的情人,最后祁承山把他俩逼死了,我可怜你,把你捡回来,你就这幺对我?”
祁之涵听了脑子一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冷笑:“那看来我妈也不是病死的。”
祁晟一拍了拍祁鹭洲惨白的脸:“不要把自己说的跟个圣人一样,警察是怎幺知道祁威贩毒的,你又是怎幺拿了祁承山的股份,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祁承山想要拿回自己的股份,偷偷拉拢你,让你给我下药,让我身败名裂。”祁鹭洲这次用了非常笃定的语气。
“你错了,祁承山确实想给你下药,他也的确找过我,毕竟我也是他的亲孙子,想让我和他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真正下药的人是你的秘书,”祁晟一却道:“那个药在你的墨水里,你想想看你每天签多少封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