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硕,你知不知道,若你进去,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百官怕是都会推举你。到时候,你被迫上了高台,恰好付贺会见到这一幕,那时候,除了死,你怕是没有别的退路了……
师北落往前走了半步,付青硕的眼眸随之一动。但是最终,师北落又停了下来。
“公主,”师北落微笑道,“您走慢一点,我的腿脚似乎有些不麻利,不能像公主走得那样快。”
付青硕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睛里的某些东西却又不见了。她静默地看了一会儿师北落,轻咬了下嘴唇,张口道,“好,本宫陪你走得慢一些。”
她转身望着那座明明都是人,但死气沉沉的殿宇,慢慢阖上了眼睛。心头像是扎入了一根木刺般疼痛。
但最终,我们还是会走到尽头……
“太子?”最年长的皇子一开始有些惊奇,但后来还是稳住了声线,道,“你不是才奉旨出征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所有人都望向付贺,的确,这是最大的疑点。既然领兵在外,所谓兵贵神速,他竟能如此快地赶回来。要么就是传令兵的确火速,要么便是太子根本未离城多远。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付贺以这样的速度赶回来都是不正常的。
付贺来的时候还未褪去一身铠甲,连腰上的配剑都还未摘去。他来到了众人的中间,铠甲的泥土抖落一地。腰间的剑鞘和铠甲鳞片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昭示他的实力,还未开口,这凛然气势已叫人心底不禁抖上一抖。
“皇兄说的是,”付贺转身看着皇长子,重重地拍着他的肩头道,“本太子奉命出征不久,又在行军途中出了一些事情,因此驻扎在不远的青峰山脚。也正是如此,才能让传令兵这么快赶上本太子,带来了父皇的噩耗。本太子听闻父皇驾崩,披星戴月一人一马先赶了回来,也亏得这匹良驹宝马,否则本太子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便回到京都,参加——”
他转身扫视了众人,眼光厉锐如剑,“参加父皇的葬礼……”
众人听闻此言,又见付贺如此如狼似虎,各自心头不禁都凛了一凛,有些胆小的背上寒毛已经竖了起来。
之前与皇长子狡辩的郡王刚要开口,却又听付贺望着外头的日头添了一句道,“看日头,父皇调给我其中十万骑兵应该已经到了城门之外了……”
郡王立即闭上了嘴巴,等着付贺哑口无言。
即使算上安插在皇宫内的所有细作,也不足以对抗在城外的十万精兵。皇帝已死,能命令那些将士的唯有信物虎符,而虎符还在付贺的手上。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如何能杀付贺?
若要杀付贺,那就要杀了这满殿之人,可杀了满殿之人,即使当上皇帝也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而且悠悠众口,这种事情人多眼杂,难免会泄露出去,这皇位日后如何还能坐的稳?
“太子殿下,”郡王额角滚出汗珠,拱手道,“我们方才还在讨论您不在这里该由何人暂时代替您处理这里的事情,既然您已经回来了,那就当然应该交给您处置……”
“之前是因为太子您不在此处,故而我们未此事争论了起来,现在您在当然是由您作主。”其他人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