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了,我终于又有心情来看我的嫁衣,想象着自己穿上它的模样,却再也没有从前那样的欢欣鼓舞的心情。
罢了,至少我还有穿它的机会。
可惜,这亲事于我是百般将就,于他倒直接是不愿意了。
我堂堂移花宫主,怎能受到如此折辱!
更可恨的是,怜星似也对他有情。
是了,她是我的影子,影子的眼光,自然是与主人一致的。
江枫的出走,让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嫁衣就好像一个笑话。整个移花宫,都为这一件事而蒙羞!
颜色越鲜艳,就越让我感到耻辱。
我要留着这耻辱,直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刻。
我要带着这嫁衣亲眼看到他们决斗,然后毁掉!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正文完)
回去研究礼单。
这单子上密密麻麻一长串人名,边上细细标明了身份地位,若是同一家人,都标明了关系。
墨迹很新,显然是最近准备的,想不到邀月竟准备得比我还要周到,深感惭愧。
无缺大概听说了什么,大晚上跑来问我:“小姑姑,你要和大姑姑成亲吗?”
我点头,很怕无缺问出“成亲是什么”“两个女人怎么成亲”的问题。
但是无缺很有新意地问我:“那我也可以和你们成亲吗?”
“……不可以。”
“为什么?”无缺用他那真!小鹿般濡湿的水汪汪眼睛看我。
“因为你是男的,大姑姑小姑姑只和女的成亲!”该死哄孩子的答案那么多我怎么只想到这一个?
无缺迷惑脸,“那樱儿可以和大姑姑小姑姑成亲吗?”樱儿樱儿叫的好亲热啊,果然收养苏樱是个好决定!
“樱儿不和大姑姑小姑姑成亲,樱儿和无缺成亲好不好呀?”
“樱儿是女的,难道不是要和女的成亲吗?”
……所以为什么哄孩子的答案那么多我总想到最脑残的那一个?!
……
半个时辰以后奶娘们解救了我,带着无缺去睡觉了。
我决定明天抓无缺写请柬!
很快就过年了。
今年过年的人虽然比往年少,场面也没往年盛大,却是我来这以后过得最温馨的一个年。
邀月女工上瘾,除了绣好了我们两的嫁衣,又给我做了两身长裙,两件肚兜(害羞脸),她甚至给无缺做了件袍子,无缺拿到的时候太激动,跑到我这说了大半夜他对邀月的孺慕之情(我才发现无缺原来是个话唠!),最后是困得受不了了就在我床上睡的。
以前我还给你把屎把尿(那是奶娘…)带你教书习武呢,一件衣服就把你收买了,小没良心的!我一生气,把所有请柬都交给他写了,邀月还交代他写五百个福字和一百幅春联来应景。
紫荆带着一众女弟子忙着灾后恢复,现在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我和邀月的死忠弟子,办事勤快用心,对我们的亲事,也都呈支持并八卦着的态度,这让我很满意。
我和邀月商量,既然我们以后不会有孩子,不如正式收无缺做义子,也算有个香火。潜台词是,既然无缺成为我们的义子,以后也不要叫他去和江小鱼决斗了,邀月想了很久,同意了,但是她和无缺一致不同意管她叫娘管我叫爹这个提议,坚持要无缺叫她“娘”,叫我“二娘”。我说如果要叫我“二娘”,那邀月必须是“大娘”。
抗争良久,结果是无缺管邀月叫“娘”,管我叫“小姑姑”,但是无缺这熊孩子还是常常“二娘”“小娘”的叫我,往往被我抓住捶一顿才算。
大年三十那天,邀月和我带无缺去祭了祖,把无缺登入族谱,正式算作我们的儿子。我和邀月都不想跟他说江小鱼的事,因为那毕竟是我们的污点。就算我们自私,让他们兄弟相忘于江湖好了!
苏樱赶回来过了年,邀月酸溜溜地道她是姐姐,她没收徒,不许我先收,于是苏樱成为了她的首徒,据说操练之惨,远甚无缺当日,反正我是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她一回,每回都见她目光忧郁,渴望地看着我,我没有勇气顶住邀月的压力放她,只能告诉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筋骨”。
隆兴十五年大年夜,我和邀月两个未婚妻妻,带着我们的义子花无缺,还有首徒苏樱,欢聚一堂,吃了移花宫有史以来最团圆的一顿团圆饭。
饭后,邀月兴致大发,亲自带无缺放了好久的烟花,还拿几个震天雷去吓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