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张无忌伸手搂住宋青书肩头,微微用力令他靠向自己,神情既诚恳又坦荡,“我和青书并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有何之错!”
“糊涂!糊涂啊!”宋远桥见他二人毫无悔改之意,不禁捶胸顿足道,“孽障,孽障啊!你二人快快随我去见太师公,这种事,万万不可继续为之。”
宋青书并不知张三丰早已得知并默许了他和张无忌的事,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张无忌却只是微微一笑,握紧了宋青书的手小声道,“你只管放心,有我在,天塌下来我替你担着。”
这一刻,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纵使宋青书再心高气傲,此刻也只觉张无忌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就好像真的什么事都可以不需要去计较、理会,只要有身旁这个人在,全世界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去面对。
宋远桥气急败坏地走在前面,一次也不曾回头去看他们二人,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回身去再给那不争气的小子一耳光。
回想上一次也是因为他太过冲动草率,以至于青书被赶下山后受尽苦难。基于有深刻的教训在前,这次宋远桥倒也未在冲动多言,只管将他们带去了张三丰所在的云房。但这一路上行去,脸色却是明显的不佳。
等宋青书和张无忌二人跪在张三丰身前时,张三丰问清了来龙去脉后笑吟吟地将他二人扶起,在宋远桥错愕的眼神下只问了张无忌一句,“无忌啊,你当初跟太师父说,此生非青书不可。如今,倘若是太师父有令,让你远离青书,你可愿意?”
张无忌不知张三丰话意为何,但仍如实答道,“太师父的话,无忌自来不敢不从。倘若太师父有任何差遣,无忌自当遵从,不敢有半句多言。只不过,要无忌离了师哥,却是万万不能。”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无忌心里早已认定此人,除非是他去在我前面,否则我是绝不会放手的。”
宋青书只听得眉头一蹙,刚要说话,张三丰已捏着胡须点头微笑道,“无忌啊,你这痴情的x_i,ng子倒是像极了你的父亲。既然连太师父的话也不能撼动你半分,那以后再遇此事,你有该当如何?”
张无忌骤地一下顿悟。不发言语地拉着宋青书跪地给张三丰结结实实叩了三个响头,两人一同退了出去。
宋远桥看得一头的雾水,刚开口喊着青书让他回来,张三丰笑着拦道,“罢了。远桥啊,万物自有其生长规律,命数冥冥中自有安排。随他们去罢。”
“可是……”
宋远桥惊讶与张三丰居然这般容易就接受了他们两个小辈的感情。
张三丰捏着胡须微笑,眼眸却闪着点点认真,“远桥,若非无忌,只怕你的青书孩儿如今也已不在人世。你可知,当年他中的玄冥神掌,是谁舍命相救?你将青书赶下山后,他被蒙古王爷虏去,又发生了何事?又是谁帮他驱除心魔,练就太极剑法?有因才有果,这两个孩子的感情,也并非一朝一夕所成,远桥啊,你若当还想留下青书一命,便依了他就是。”
最后一句听似平淡,其中隐含深意却令宋远桥浑身一震。
“师父……”
宋远桥总觉此事太过突然而荒唐,叫他一下子去接受儿子和师侄相爱的事实,着实有些困难。
张三丰也不想多言以免误导,只挥了挥手道,“去吧,你且好好想想。”
宋远桥只得依言退了出去。
而这一头,张无忌和宋青书离开云房后,宋青书首先沉不住气问他,“太师父怎么知道这事的?你什么时候跟他说了?”
张无忌伸手轻捏了一下宋青书的鼻尖,笑眯眯地道,“你猜。”
宋青书眉头剧烈一跳,一脚狠狠踹上张无忌的小腿肚,怒道,“我猜你妹。快说,不然爷卸了你。”
张无忌勾了勾手指,示意宋青书朝自己靠近一些,凑过嘴唇贴近他的耳蜗轻呼了一口气,柔声道,“今晚去我那儿,我就告诉你。”说完,料准宋青书会发怒,忙笑哈哈地跑开了。
果不其然,宋青书恼羞成怒,顺脚踢起地上的石块朝张无忌弹了去,“去你丫的,今晚等着看爷收拾你!”
转眼掌门继任之日已到。
这日一早,武当派便将紫霄宫内外装点一番,将上山来道贺的各派掌门、代表一一引进紫霄宫内。
少时,少林、华山、崆峒等派均已到齐,还有其他各门派的掌门也已亲自到来,紫霄宫内坐满宾客,只等吉时一到便可举行继任大典。
宋远桥和殷梨亭将代表掌门身份的紫纹锦袍亲手替宋青书穿上,杨不悔为他梳了头,束上黻玉黹金发冠,一群人拥着他刚走到通往前厅的侧门口处,只听见大门外小道童朗声道,“峨嵋派丁掌门到!”
宋青书心中一惊,微微探身从垂帘后看去,只见丁敏君发束鎏金玉漓冠,身着金白纱衣,在一群峨眉弟子的围拥下昂首走了进来,傲然环视了大殿一圈,走到左边第二位上坐下。
丁掌门……
宋青书嗤笑。她什么时候成峨嵋派掌门了?她既然做了掌门,那周芷若呢?
正在想着,张三丰已率先走出大殿,朝前来道贺的武林人士拱手表示谢意。众人你来我往客气了数句后,张三丰直接进入主题,将宋青书唤了出来,在所有武林人的见证下将掌门玉符交给了他。
宋青书双手恭敬捧了接过,见那玉符在昼光下闪着潋潋彩光,不觉心神一漾。不知道这个东西当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