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官员点头如捣蒜,连声称公子仁慈,最是体贴下面官员的了。
“我受点苦没什么,最可怜的是我那贴身丫鬟。”萧墨存慢慢地道:“在京城吧,原本跟着我吃穿用度一应齐全,冷不丁的一下来到这里,女孩子家头面首饰一应全无,现如今出门都不大乐意,直说没得丢了我的脸。哎呀,这把我心疼的呀。”
“公子爷身边的,就是阿猫阿狗也是金贵,别说丫鬟大姐儿了,这如何能受得委屈?公子爷放心,来了归远,自然一切都让我们来c,ao心便是。”
萧墨存点点头,道:“我那些护军弟兄们……”
“公,公子爷,您别一一列举。给,给个全数,下官照办便是。”王启照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这位皇上身边的红人,南巡督察使是敲竹杠来了。再也忍不下去,结结巴巴地c-h-a嘴道。
萧墨存假装为难地按按太阳x,ue,瞧了眼小全儿,小全儿上前一步,道:“太守大人,公子爷最是体贴下人,有委屈自己咽肚子里的人,您可别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误会,没有误会,下官们平时想孝敬公子爷这样的贵人,可恨无门而入的,今儿个可算有此天赐良机,下官心底感激还来不及呢,求公子爷,赏我们个亲近的机会吧。”那别驾唯恐王启照又说出什么不中听,赶紧打断了他,陪笑回道。
萧墨存此时方笑了笑,道:“我就赏识你这样的人,识趣儿,想必归远治下,也是井井有条了。这么着,过两天你将此处赈灾的情况写给条陈给我,我也好回禀皇上不是?若写得好,将来咱们度过天灾,皇上嘉奖百官的时候,也少不了你们归远太守的份。”
“那全仰仗公子爷美言啊。”
萧墨存掸掸衣裳,起身道:“得,我也事多,就不叨扰了。记住,条陈得赶紧给我写好了送来,过了时候,我可是不收的。”
“公子爷放心,下官省得。”
萧墨存这才扶了小全儿的肩膀,带着乔装成侍卫的白析皓并一应护军扬长而去,太守王启照与别驾忙行大礼拜送。
回到下榻的小院,不出半日,王启照即差人送来所谓条陈。萧墨存打开来,除了一张所谓的归远州县赈灾事宜回禀的纸张外,附了厚厚一大叠银票。锦芳数了数,笑道:“哎呦,真发财了,这出一趟门,就有十万雪花银,这州府大人还真舍得啊。”
萧墨存笑了笑,道:“这点银子与他们横征暴敛所得钱财相比,不过九牛一毛,有什么舍不得?”
白析皓递过热毛巾,将他脸上的易容去了,笑道:“墨存,我今儿个察觉,你当贪官也是天赋异能啊。”
小全儿在一旁呵呵大笑,道:“可不是,平日里瞧公子爷一本正经的模样多了,今儿冷不丁的发现,公子爷原来学那市井泼皮敲起竹杠来,也是滴溜溜地转哪。”
“小猴儿,越发没规矩,胡说什么呢。”锦芳笑着啐了他一句,问:“公子爷,这银票我先收好了。”
“嗯,好,仔细点,这就是往后赈灾的钱呢。”萧墨存闭着眼,脸上敷着热毛巾,略有些疲倦地道。
“晓得了,若有个什么境况,别的都可以不要,就拿钱要紧,对吧?”
“正是,”萧墨存笑了起来:“就是要认钱不认人。”
众人笑笑,不觉到了晚间。锦芳点了灯,将这间j-i,ng致的卧房照得如白昼般,在外间那张花梨木鼓腿膨牙大圆台上,指挥厨子摆上热腾腾的菜肴。这间小院下人不多,都只做些打扫买卖的粗活,却配了一个好手艺的厨子。锦芳盘查之下,竟然发现,这厨子烧的一手清淡菜式,全都颇合萧墨存口味。锦芳心下称奇,亲自与他商定晚膳的菜单,有心让连日饱受旅途劳顿之苦的萧墨存好好吃顿安生饭。
这里菜上齐了,众人入座,锦芳亲自布菜,瞧着萧墨存吃得高兴,心里也不禁颇觉欣喜。正吃着,萧墨存忽然放下碗道:“对了,厉大人呢,整日不见,到了哪里?”
白析皓颇为不悦,为他夹了一筷子鱼,去了鱼刺放他碗里,道:“厉昆仑不是武功盖世么?他去哪里,有什么关系?”
萧墨存低头吃了鱼,皱眉道:“还是奇怪,厉大人平素做事最讲规矩,断无做事没有交代的道理。”
“别管了,食不语,你忘了?”白析皓道。
萧墨存淡淡一笑,继续低头吃饭。一时饭毕,洗手漱口完,锦芳送上来喝的茶,萧墨存抿了一口,叹道:“若天天如此,我在这里呆个十年八年的也不冤枉。”
白析皓笑道:“这样你就喜欢了?若我带你领略山川美景,踏遍大好河山,你才会知道,什么叫不枉此生。”
萧墨存眼神一亮,道:“听起来令人神往。”
“那是,”白析皓得意地笑了起来,细细给他描述些年自己涉足的一些胜地美景,把萧墨存听得兴趣大发,可一想起现实状况,不由叹了口气。
“想去的话,我随时可以带你。”白析皓看着他的眼睛,满是笑意。
“这段时间是不可能了。”萧墨存眼神黯淡了下来,道:“再过些日子,再说吧。”
一时两人均沉默了下来,忽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析皓眉头一皱,立即站起,萧墨存仍旧端坐,却见跌跌撞撞地扑进来一个护军,浑身浴血,好不狼狈。萧墨存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厉大人呢?”
“公子爷,厉大人他,他被困在九龙堡,拼死将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