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弘昼放下茶盏看向门外才见他哥带着笑容走了进来。
看到弘历如今披上他生平最讨厌的侄子五阿哥的皮,弘昼皱了皱眉,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两父子是极像的,自私,自负。
“弘昼,今日怎么过来了?”弘历大咧咧的说着,渀若还是从前那个荒唐的王弟一般。
反正如今帝位的角逐,弘昼也失去了机会。
“四哥,新月格格自请出家,你知道这件事么?”
沉浸在美人的温柔乡,正有感今日采莲半推半拒的样子,弘历早已经把多日前他曾经称赞的新月忘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端亲王的多罗格格。
弘历皱了皱眉,他以为新月应该早已经被他英武的气概给折服,却没有想到有人给他落这么大的脸。
“表面上新月还活着,不过,如果她不出家的话也活不了了。她的那起子事你知道了么?”弘昼一看他哥这样就知道是喜新厌旧的毛病犯了,没有到手的美人紧紧抓着,自以为到手的美人就忘记了。
弘历有些难以理解。弘昼掩去了人名,含含糊糊的把事情说了。
“新月格格,似乎并不是钟情四哥而是另一个人,于是大闹皇宫不可开交不说,还,私自出宫,不料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弘历听到事情的大概已经是怒火中烧觉得新月给自己戴了一顶顶大的鸀帽,哪里还知道其他的,对弘昼话中的含糊还以为是牵扯到某个皇阿玛其中的大臣,为了他的清白隐藏姓名。
“新月这个贱|人。” 弘历年岁越大,看起来是越庄重平和,实际就和他老娘一样,越来越不喜欢人忤逆他,下场,就看看乌拉那拉皇后吧,满清第一美人的境遇不可谓不凄凉。
弘昼是知道自己哥哥的小心眼的,于是小声的补充了一句:“皇阿玛明面上是留了新月的x_i,ng命,把这件事抹去了,四哥,你就不要把这件事挑起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这些女人,也未必各个对你都是忠心如一。”
弘历挥一挥手,他如今愤恨的是新月,虽然知道这样无可奈何,若把事情捅破了,他的声誉也必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是还是有些不爽,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能够在伤了他的面子后还安然无恙,弘历眯起凤眼,“新月格格”,思父甚重去世这个死法对她未免太仁慈了一些吧。
看弘历完全在气头上,弘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四哥啊,不是兄弟不挺你,说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不往身边那朵毒花想想啊。
看来皇阿玛是有心要给了大教训了。
几日之后,弘历才平复心情去找自家小美人疗伤,哎呀,采莲真是温柔体贴啊,和那个索卓罗氏真是不能比啊。
采莲接过信鸽腿上的信。“事变,五阿哥被弃,撤身。”采莲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做了诸多谋算的五阿哥竟然已经被皇上厌弃。
桌上的木盒被采莲拍碎,里面一只金钗在她看来简直是一种羞辱。
爱新觉罗.永琪。
“难怪有这么多功夫陪我,不务正业,耽于美色,果然是个没用的家伙。”采莲的气还未平,就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连忙将东西的残渣收拾干净。
早就料到采莲有人接应的粘杆儿一部分跟着信鸽找到城外一个小庄子,另一部分人将暗中保护着采莲,准备接应她离开的人带走。
里面采莲浑不知情。
“今日奴婢有些疲累,不能陪爷好好叙话,不如改日如何。”
知道永琪毫无利用价值,采莲不打算再虚与委蛇,打算赶快离开。却没有看到弘历眼中一闪而逝的红光。
“怎么了?”弘历看到采莲的掌心带着一丝红肿,将她的手放在手上摩挲。采莲厌恶的看着他却不能破坏自己一直破坏的形象,看着弘历这种急色鬼一般的做派越发看不上眼。
“你在想什么?”弘历突然抬头看着皱眉的采莲,今日被她的美人计弄得晕晕混混的大脑难得在新月之后有几分清明。看到采莲有些敷衍的神态,弘历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
又是这么一个女人…….弘历想起自己昔日荣登大宝志得意满的时候,天下间的美女哪有一个不投怀送抱,哪有一个不唾手可及?可恨如今自己势微,竟然一个个如此对他。弘历想起昔日的爱妃高氏,还有后来的宠妃令妃。
他们对自己一直是小意奉承,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弘历从来是知道她们的心思不纯的,不过既然他们如此崇拜奉承他,他坐拥天下,自然也可以给他们一些甜头。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女人拥有威胁他的地位,富察氏是如此,那拉氏亦是如此。
但,若是这些奉承,这些崇拜都是假的呢?
弘历口中发腥,有一种哽在喉头的感觉。一切之前没有发现的细节都在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放:孝贤抱着端慧痛苦的神情,看向慧贤的痛恨的目光,慧贤得意的反击带着一丝不屑;令妃在孝贤的丧礼大哭,进而让自己发掘她和慧贤的相似,和她一起回忆和慧贤孝贤在一起的日子,每每她抢了皇后的风头,甚至是陷害她也随她去。
还有新月,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是崇拜自己的,应该对嫁给自己这件事欣喜非凡,载欣载奔,却没有想到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这里。
最后,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弘历深深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经过新月的打击,他知道了世间的女人并非他想要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