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前一阵说是做了个什么凤凰的梦,现在有点疑神疑鬼的。”
“知道了,本宫回头会让钦天监过去看看皇上的。”
冯显退去后,夏清走到姜惠敏身边坐下。
“就他这样子还想立太子。”姜惠敏冷笑。
“我听说太子早年被废,就一直没有再立。”夏清其实对宫里不熟,她毕竟这些年都在宫外生活。
“早年那个太子是皇后的嫡长子,自从皇后被废,那个太子也一并被废黜,我当年本想让皇上把他废为庶人,可是那终究还是他自个的儿子。”
“如此说来,皇上是想重新立他为太子了。”
“也不一定。”姜惠敏喝了口茶,看着夏清这一脸严肃的模样,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
夏清被她撩得脸红,赶忙看四周有没有人,只听姜惠敏又一本正经地说道:“除了皇后的这个儿子,淑妃那边有一个二皇子,也差不多成年了,纯嫔也有一个儿子,过了年才五岁。”
“皇后被废,淑妃在自己宫里禁足,也难怪我们这位皇上总是生病,儿子一个个都不争气。”夏清嘲讽。
“你不用想这些。”姜惠敏安慰道,“九王爷前几日飞鸽传信过来,他那边的人手准备得差不多了。”
夏清趴在姜惠敏的怀里,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想到后来,她也困了,就那样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姜惠敏抚摸着她的发梢,轻轻印下一个吻。
我的小可爱,你什么也不用想,你只要等我把一切夺到手中,送到你面前就可以了。
陈嬷嬷落水后,芙蓉殿就缺了一位管事的,姜惠敏从自己宫里调去一个叫宛惜的年长宫女,帮夏清打理芙蓉殿。
宛惜是跟着姜惠敏多年的,自然也是颇得信任,她去了芙蓉殿,先是把那群内务府派过来的人都叫了过来,一顿恩威并施的教训后,又给她们重新分配了任务,看着不老实的、做事不爽利的通通打发去了外室,短短几天,芙蓉殿里里外外就变了个模样。
养心殿里,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几个小蜡烛点着。皇上在床上勉强坐起来喝了碗药,一直咳嗽不已。冯显过去给他擦去嘴边的药渣,外面一个小太监进来,“陛下,今晚侍寝的妃嫔到了。”
冯显有点奇怪,皇上因为病着,几日都没有召妃嫔侍寝了,不过他也不能问,只能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门外,敬事房的太监背着一个妃子进来。
进了养心殿后,那位太监并没有如往常惯例,把这个妃子放在皇上的龙床上,而是直接把她放下来。裹在外面的锦被层层褪去,里面是一个憔悴枯黄的女人。
那是冷宫里的废后。
许是常年住在没人气的冷宫,她的头发已经花白,只用一个绳子松松挽着,脸上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模样,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经褪色,比宫女还不如,皇上看着这个女人站在那里,一时竟有些陌生。
他咳了咳,喉咙发出苍老的声音:“你这么晚来见朕,还这个样子前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废后冷笑,“臣妾此时也做不得什么了,这后宫已经快成姜惠敏一人的了。”
她这话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皇上还在床上咳着,她上前用帕子帮皇上擦拭,结果移开时,却在上面发现了血迹。
皇上看见了,更加心灰意冷,再看着面前废后苍老的容颜,心里涌起一阵厌恶。
“你若还说当年的事情,朕也不想再解释……”
“臣妾当年明明就是被陷害的!”废后大吼,“皇上当年根本不给臣妾解释的机会,丽妃小产,臣妾就是想害她,也不会蠢到让自己的儿子去送堕胎药,皇上啊,臣妾和大皇子都是冤枉的啊!”
不得不说,皇后这些年斗不过姜惠敏是有原因的,她实在太不了解眼前这个皇上了。
皇上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讨厌乱七八糟的事情,此刻她提起当年的事情,无论是否被冤枉,都让皇上觉得心里添堵。
果然,皇上朝她挥了挥手,“你若只是说这些,还是回你的冷宫去吧。”
废后擦了擦眼泪,“皇上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吗,给她皇贵妃的封号,现在是要把江山也拱手相让吗?”
皇上叹了口气,“皇贵妃x_i,ng格强势,朕其实不是很喜欢去她宫里,只是朕一遇到烦心事,满朝文武都只会要求朕做这做那,只有皇贵妃,她总是能一句话说到朕的心坎里。”皇上说到这里,又想起了那个冷硬的面孔,她从不温柔,说出的话却总能让他心里舒畅。
“忠言逆耳,皇上……”
废后还想说什么,皇上已经没有了耐心,他唤过外面的人,“送皇后回去吧。”
皇后眼看如此,大声吼道:“皇上就是不愿听臣妾说话,难道谋反罪臣之女入宫也不管吗?”
皇上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人先下去。
“你还想说什么,说吧。”
废后擦干眼泪,把最近的事情一一和皇上说明。
她说完,皇上也陷入沉思,许久后他问:“你真的确定,现在的昭嫔就是夏泽谦的女儿吗?”
“臣妾确定,她手上的那个镯子,就是夏泽谦夫人的,本是一对,当时抄家只抄来了一个,就在内务府那边,另一个就是她手上现在戴的。而且臣妾见过夏泽谦的夫人,和现在昭嫔简直一模一样。”
皇上就是再讨厌有事烦他,提到谋反,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