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彦知道拓永刚要趁这个机会练兵,他笑着说:“不给这次行动取个代号?”他眼珠子转了转,“叫‘猎狐’怎么样?”
拓永刚嘿嘿一笑,“太斯文了。”
“那你说叫什么?”
雷达显示直升机已滞空悬停。
“……捉老a。”
直升机在离地面三米的高度滞空,一条粗大的绳索从舱门垂到地上,袁朗和队员们抓着绳索滑降到地面,并迅速展开队形,搜索前进。二十几个身穿绿黄黑三色树林迷彩的身影水银一般无声无息地没入山中。在青天白日下进行穿c-h-a渗透比在晚上困难得多,特种作战讲究小群多路,灵活多变,一进山,25个人就分作5个小组,各司其职,利用树木草丛的掩护谨慎前行。
而作为假想敌的三连,正如袁朗意料,不但警戒线放到了河对岸,还占尽地利,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三中队自己送上门来了。
无人侦察机掠过103上空,实时向指挥中心传输侦拍的照片,照片显示三连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个小小的哨所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中队大部分人往上游移动。
“咱们那十几个人到哪儿了?”
计算机显示一排化整为零,呈点状分布在河两岸,有的还绕到了三连和三中队后面。这是因为一排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行动比较迅速,如果一切顺利,不出三分钟,多路共24个机位的战场电视网就能开始运作,演练实况将同步反应在大屏幕上。
无人侦察机掠过过树林上空的时候,三中队迅速隐蔽,袁朗直觉他们被人追踪了。吴哲跟他打手势:我们的位置被第三方发现了。
袁朗作了个原地待命,注意隐蔽的手势。看看时间,齐桓他们应该收拾了旁边的哨兵向三连开火了。然后,他就听见了枪响,时间刚刚好,一分不差。
拓永刚和刘明彦看着屏幕上佯装进攻的三中队小分队,拓永刚若有所思,“换作是我们,大概也只能用声东击西这招了。毕竟这是演练,不是实战。”
刘明彦点点头,画面切换,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个是……胡泉?”
一连一排五班战士胡泉是全连最小的兵,差两个月18岁。他把战场电视系统的摄像设备安装在一棵大树上,并作了伪装,做完这些他已经没有时间撤离到安全区域,只好就近滑入河中,躲进茂密的草丛里。他小心翼翼地屏着气,动也不敢动,同时还要支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起初他好像还能听见一些靴子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的细微的声响,可后来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突然间的安静让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笃”他的头盔突然挨了一下,他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见一张带笑的涂着三色油彩的脸。
刘明彦砸一下嘴,“得,胡泉这小鬼被抓了舌头了。”
拓永刚有点百感交集,“这个摄像头还是他自己装的,还什么都没拍到呢就先把他的糗事给拍了个正着。”
刘明彦大笑起来。
大屏幕上胡泉猫在水里,表情有些惶恐,某位三中队队员歪着头趴在岸上好整以暇地跟他说着什么,逗小孩儿似的。不用猜,那就是袁朗。
从胡泉那儿套出了有用的信息,袁朗谨慎地爬起来,示意队员向前。刘明彦和拓永刚看着三中队渐次通过镜头下方,袁朗以警戒姿势殿后,拓永刚想让人切换机位,这时,袁朗突然抬起头,枪口正对着镜头,做了个“砰”的口型,眼睛里满是慧黠的笑意。
刘明彦和拓永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笑了起来。
机降演练一直从上午持续到了下午3点多,穿c-h-a速度最快的一组耗时1小时42分,最慢2小时07分。一连一排12名侦察兵有6名被发现,其中三连发现2名,三中队发现4名。
袁朗站在大屏幕前笑着对拓永刚说:“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拓永刚笑一下,说:“要通知食堂加两个菜吗?”
“好啊。”
俩人就笑,刘明彦在一旁有些莫明其妙,这两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不过他觉着这两人站在一块儿,无形中就有了那么一点闲人忽扰的感觉,别人很难c-h-a得进去。
宽阔平坦的马路,道路两旁高楼林立,商铺、酒楼、甚至政府机关一应俱全,如果再有一般城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流,这里简直就是一座繁华的都市。三中队的队员们再一次来到k城,上次夜降时谁都没有心思留意周围的景物,这次可让大家都开了眼界了,15军建造这座仿真都市还真是不惜血本。
走过民族大道,拐进南京路,右转弯,军车停在西区的休闲广场上——他们上次夜降的地方。全体队员下车,在广场边集合待命。
今天三中队将进行日间3000米翼伞实跳训练。
天空很高,远处的云缓慢地变化着游弋,背景像是被泼了蓝颜料的画布,干净而纯正。
拓永刚今天亲自给三中队做示范,队员们仰着脖子搜寻着天空,不多时,一个银色的小点儿飞过他们头顶,扬长而去。伞花次第绽开十几顶不同花色的降落伞竟组成了一个三梯次的鹰形队形,在空中盘旋,徐徐下降,各伞位置纹丝不乱。
吴哲眯着眼睛看着无比艳羡,“我靠!跳伞表演队啊。”
大鹰下降到三百米的高度,队形散开,空降兵们井然有序地降在广场中央一块大约一平方米的菱形大理石地砖上。一个、两个、三个……队员们都看呆了,从3000米的高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