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心头一愣:昆晏不会这么冒失喊自己老大,除非身边没其他人,又或者只有他跟霍誉在。
霍星压下心头的不安,说:“怎么回事?我看到桥上的交通事故了,跟你们有关系吗?你们在哪儿?霍誉呢?顾封呢?”
“顾封?”昆晏道,“没看到顾封啊,他找来了吗?老大你先别急,你听我说,霍誉跟我在一起,他很好,只是我们被抓了,该死的……”
霍星怔了怔:“被抓了?”
“是蒋政,他打算一网打尽。”昆晏道,“详细的我说不明白,你听我说,你不能过来,你……”
话音未落,昆晏突然惨叫一声,随后有人将电话拿了过去。
一人在那头道:“跑得还挺快?以为我就追不到你了?”
那人笑着,又对电话道:“霍星?是霍星吧?我就知道霍家幕后的人是你,他们还想骗我,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杜先生……”
那人y-in沉沉地吐了口气:“杜先生这根线埋得太深了,让我查了好久啊。”
霍星沉默许久,他将车停了下来,打开车窗。
河风吹过他的脸,让他的皮肤和心都跟着冷了下来。
“蒋政。”
“是我。”蒋政咯咯乐了,“朱琰这小子还挺好用的,一次就能钓两条大鱼。这连我都没想到。”
霍星冷着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蒋政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杀了霍誉,再杀了你,然后霍家的一切都归我所有。”
霍星沉默着没说话。
蒋政又自顾自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杀你?霍誉是要杀的,这小子太能打了,损失了我好些兄弟,他是个狠茬,是你手下最勇猛的棋子,对我而言却是最大的威胁。不过你不一样,你要是能帮我,我们平分天下,怎么样?”
“我帮你,你放了所有人。”霍星道。
“那不行。”蒋政啧了一声,“太亏了。”
“那就一起死。”霍星直接道。
蒋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不愧是十几岁就把秦家一锅端了的凶神,没这点脾气怎么能把霍誉推上现在的位置?行……我答应你放了霍誉和那个哭哭闹闹的小子,其他人可就不行了。”
霍星冷声问:“你在哪儿?”
蒋政给了地址,说:“你只能一个人来,否则谁也别想活。”
霍星半途放下了白猫,交代它去找顾封后便独自上路。
车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里是沿河的小镇上,最偏僻的山谷处,距离河边不远,视野开阔,背后靠山,算是易守难攻地。
霍星将车灯打开,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那边便有人过来接他,将他的眼睛蒙起来,一路推着走。
霍星耳朵微动,鼻翼耸动——四周没有杂乱的人声,只有电流声,能听到水流、铁质栏杆等物体的响动。
霍星猜测铁质栏杆可能是牢房一类的地方,估计霍誉他们在那儿。
有摄像头……他听到了摄像头转角度聚焦的声音,一个……两个……三个。
只有三个。
他还闻到了烟味、□□味、油味以及垃圾的馊味。
越是近了,垃圾的味道越浓,但显然是被什么掩埋了起来,隔着腥臭的泥土味道。
这处前面就是河流,土地总是散发着潮s-hi的气息,苔藓的味道也很重。
不会又是垃圾处理厂吧?这里的土地可能是用来掩埋垃圾的?
霍星对垃圾处理厂简直有y-in影了,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等走进一间y-i-hi寒冷的小屋里,霍星的眼罩才被取了下来。
一盏昏黄的小灯挂在头顶,屋里摆着桌椅,桌椅上扔着便当盒,旁边放着酒杯和酒。
蒋政穿着皮衣,厚底军靴踩在椅子上,笑着看他:“来了啊,霍大少。”
霍星环顾了一下环境,又回头去看,门被关上了:是一扇老旧的铁门,铁门上只有一个小窗口开着,隐约能看到外面还守着不少的人。
蒋政说:“你还真敢单枪匹马的来,我佩服。”
说着,一口干了酒,又给霍星倒了一满杯。
“来,干了。”
霍星并不喜欢酒,闻言理都没理,只看着他说:“把人放了。”
“嗯,放了可以。”蒋政拿来几摞厚厚的合同,“让霍誉把这些都签了,把霍家让给我,包括你们旗下所有资产的转让权。”
蒋政喝了酒,压低声音说话,笑得像只偷到猎物的狼,眼睛发着绿光:“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也不想闹太大,惹来条子我们谁都讨不到好处。把这些东西签了,咱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嗯?”
霍星对这些钱财并不如何稀罕,就算是多年心血,也不比命更重要。
他点头:“好,你让我去见他,我让他签。”
“痛快!”
蒋政招手,立刻有人过来押着他去了地下牢房。牢房渗水严重,四面都是苔藓,墙面更是斑驳,看着像拍恐怖片。
进了牢房,里头关着朱琰、昆晏和霍誉几人。
霍誉眼睛通红,朱琰手腕上有血迹,嘴角也被打肿了,眼睛也青黑一片,明显是被欺负了。
霍誉看着牢门打开,就要冲过去揍人,却不想霍星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
“大哥?!”霍誉震惊之后,瞬间又气又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你不能来!”
“我不来你就死了。”霍星上下打量几人,见都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