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示?”朱琰扯起嘴角,一脸的嚣张跋扈,浑身像是竖满了刺,“以身相许?”
“我觉得行。”男人手指搂住朱琰腰身,就想亲过去。
朱琰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朝反方向一扭。
“哎!!”男人吃痛地侧身跪了下来。
旁边有人立刻冲过来:“放开大哥!”
朱琰俯身对着男人的耳边道:“丑得像头野猪,还敢占我便宜?你隔着我一百米我都能闻到臭味。”
男人脸色立刻变了。
“你小子!!!”
朱琰左右看看,丢了男人的手就朝卷帘门跑去,他速度很快,身影又瘦小,瞬间就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身后要追的几个人撞在一处,男人捂着手怒道:“开门!愣着干什么!傻逼啊你们!”
朱琰在夜风里呼哧呼哧喘气,跑出巷子之后才停下来,弯腰撑着膝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如果此时刚好有人经过,一定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可他不就是个神经病吗?
朱琰笑到没气了,才捂着胸口直起身来,等心跳渐渐平复,正要往前走,腰后就被一把坚硬的东西顶住了。
“跟我玩?”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居然还无声无息地,贴在他耳后y-in测测地说,“老子见多你这种小杂种了,不知天高地厚就敢上门……送上门的东西我从来不会退回去,懂吗?”
男人手里大概是拿着刀,贴着他的腰缓缓往下,顶到了朱琰的屁股上。
朱琰浑身绷紧了,男人说:“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捅烂你。”
他说的“捅”字似乎别有深意,令朱琰打了个寒颤。
只是没等男人再多说话,路边突然停了七八辆黑色的奔驰。
一整排的车停下来颇为壮观,中间的一辆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黑风衣,立着领子的高大男人。
男人一身的狠戾气息,表情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霄城混的人哪儿能不认识这人?新闻上随时都有报道的年轻企业家霍誉。
传闻说霍誉身家不简单,之所以年纪轻轻有这么大的产业,也是因为里头有不明不白的东西在。
只是传闻始终是传闻,没人能证实什么。
但这大半夜的,霍誉是吃错什么药了?会跑到这里来?
男人的一帮小弟还在游戏厅里疯,追出来的人本就不多。
霍誉下来后,只低头点了根烟的动作,七八辆奔驰车里就下来好些黑衣大汉,这些人立刻将包括朱琰在内的所有人围起来了。
“把东西放下。”霍誉走过来,一双眼睛像雪山里饿了几天的狼,“别让我说第二次。”
男人膝盖发抖,自知不是对手,手里的刀一下落了地,发出清脆响声。
霍誉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仿佛像是路过踩了一群蚂蚁,只看着朱琰说:“过来。”
朱琰顶着一头花花绿绿,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霍誉皱眉看他一身单薄,将风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霍誉体格高大,手长脚长,风衣往还在发育的朱琰身上一遮,就将朱琰整个包裹了起来。
朱琰捏着衣襟,被霍誉的气息和温暖一下裹得严严实实,他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半句责备也没有,只是带着他上车回家。
就跟他每次出来找自己时一样。
他从不责怪自己,也不会打骂自己,他只是找到他,然后带他回家。
朱琰在车里一句话都不说,半夜三点,霍誉居然还有心思出来找他。
他干嘛不放着自己不管?其实他心里早就厌烦透顶了吧,那就放任自己离开啊,就因为当初的一句承诺?
这种承诺他一点都不稀罕。
朱琰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霍誉突然说话了:“几天没去上学了?”
朱琰没说话。
霍誉说:“明天回学校去。”
朱琰皱眉,看他一眼:“你什么毛病?”
霍誉揉了揉眉心:“我还想问你什么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游街有意思?被人拿刀抵着有意思?”
霍誉又看了他一眼:“这一头野j-i毛都什么玩意。老子当年叛逆的时候都不干这一点审美含量都没有的事。”
朱琰气得坐直了:“要你管!!”
“我是你哥。”霍誉沉下脸,“我就该管你。”
“你不是我哥!我没哥了!”朱琰顿时大闹起来,“不准跟我提哥!我没有哥!”
霍誉抓住朱琰的肩膀,将他压在了座椅里:“明年你就十八岁了,到时候你要疯上天我都懒得管你。但是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违抗!”
“霍誉!”朱琰喊他,“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把书念完,该艺考艺考去,”霍誉听得懒得听他胡闹,更收拾一只猫猫狗狗似的,淡定得很,“做好你的本份,你要叛逆我不拦着你,谁都是这样过来的,但要有分寸。”
霍誉甩出几张照片,朱琰莫名其妙地捡起来看。
都是这些天他找人收拾过的人。
但这些人看起来似乎……更糟糕了,鼻青脸肿的,有的还住在医院里,他记得当时也没打这么惨啊?
“调-戏你的人是这几个吧。”霍誉道,“我已经帮你收拾了。那些小砸碎做事,一点都不干净利落,你要找别人做也行,好歹学学你哥,要有看人的眼光。”
朱琰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又愤怒又不甘心又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个被霍誉小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