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傅有全一回来,恍惚觉得自己又跌入了半年前充满硫磺味的地狱生活。
他把包挂一边,看着在沙发上吃桃的青年。
那人眉目j-i,ng致温和,吃桃子时表情纯真而又快乐。
穿着围裙做饭的高知节听到开门声,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室友。
傅有全对他使眼色:怎么回事?这谁啊?
高知节眼睛看向卧室。
两人双双走向卧室,关紧门。
“是个傻子。”高知节说。
傅有全半信半疑,突然觉得卧室里硫磺皂的味道没有客厅强烈:“你又用硫磺皂洗澡啦?”
“没有。”
“不可能!这么大硫磺味你闻不到也当我闻不到呢?”
高知节皱眉看着他不说话,傅有全一下子明白他的确没有用。
“客厅那个傻子……你坐过去闻一下。”
“他名字呢?”
“阿黄。”
傅有全脸上也露出怪异的表情,谁家父母给自己小孩起这样的名字。
坐在沙发上的阿黄嘴里嚼着香甜多汁的桃r_ou_,盯着门不转眼珠。
傅有全自然没有坐过去,走到沙发旁他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硫磺味变得更重了点。
他坐在阿黄对面:“桃子甜不甜?”
认真吃桃的阿黄抬起头用黝黑的眼珠看了他一眼,傅有全顿时觉得自己被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
“咳……你家在哪啊?”
阿黄用下巴点了点地:“这里。”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傅有全耐心地纠正。
阿黄继续啃桃,干脆不理他。
三人吃完了饭,高知节看了看阿黄:“你今天先住下吧……”
阿黄乖巧点头:“好。”
高知节让阿黄睡他床上,自己睡沙发,刚躺下傅有全就找过来要和他换。
傅有全一副终于可以喘气的模样:“我快窒息而死了。”
高知节:“那你和他换换?”
“大哥我那儿是上风口,你让他睡那儿是觉得气味分布不够均匀?”
高知节突然想起来:“他洗澡了吗?”
傅有全沉默了一下:“看起来不脏。”
高知节忍不住翻他个白眼:“所有猫在你眼里都还不脏呢,上去就能摸能亲。你让他洗个澡,用你那瓶很香的沐浴r-u给他搓一搓。”
当阿黄洗完澡出来,两人发现硫磺味更浓了。
最终还是高知节和阿黄睡一屋,傅有全乐颠颠关上卧室门,睡沙发去了。
卧室不大,一点点月光就照亮了满室。
高知节看着抱枕头睡得香甜的阿黄,也闭上了眼。
8
高知节睡梦中觉得胸前痒痒的,这唤起了他半年前的一些回忆。
他抬胳膊起赶走在胸前作怪的东西,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睁开眼就见阿黄大半个身体趴在床边,嘴里含着他r-u尖,见他手摸过来,就抬眼看他。
高知节恍惚了一瞬,刚刚阿黄s,he过来的似是狼一样的目光,但等他仔细看去却又像只小鹿,而他嘴里含着r-u头就像只n_ai娃娃含着根木奉木奉糖。那样天真无邪的表情倒似是衬得自己思想多么龃龉。
“你是……那个硫磺皂,对吧。”他的语气里几乎全是肯定。
阿黄不说话,但他的目光变了,变成了高知节刚才一瞬间捕捉到的狼的目光。
他不再伪装。
他松了嘴,用甚是留恋的目光看了一眼那粒被他吮得发红泛着盈盈水光的r-u头,抬起身,一条腿爬上床,然后是另一条。
他整个身体都爬上去,支在高知节上方。
浓浓的硫磺味笼罩住他,高知节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真是不可思议,要说是动物成j-i,ng我都不信,可硫磺皂这种死物成了j-i,ng,我却不能不信。”他用手戳了戳上方人的胸膛,是软的,温热的,“对不起,是我之前搞错了,幸好没伤到你。”
阿黄黑色眼珠盯着他:“你下第一刀的时候我还是在皂里的。”
高知节一愣,好奇地问:“你会感觉到疼吗?”
“会,也不会。”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阿黄温凉的指尖滑上他胸膛,停在心脏部位:“身体不会,但这里会。”
9
指尖下的心脏骤然紧缩,高知节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去捂住心口。
他压住手指的颤抖,又一次郑重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阿黄说,“我不是来报复你的。”
“那你回来……是为什么?”高知节终于问出。
“回家。”阿黄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离,“你是我的家。”
两人鼻尖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呼吸交错。
阿黄几乎要吻上去。
有那么一瞬高知节以为这j-i,ng怪要吻上来,但他说完就起身从自己身上下来,走到一旁,抱着他的新玩物电脑,噼里啪啦敲起了键盘。
强烈的冲击有着极大的惯x_i,ng,剧烈跳动的心脏此时还没有缓下来,高知节仍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大脑经过刚刚的停滞之后又开始快速转动,阿黄刚刚所指的疼是哪种意义上的,生理还是心理?而一个j-i,ng怪会有心脏及其他器官吗?如果心脏存在这个大前提是错误的,那阿黄指的那处会不会只是当初自己对着硫磺皂下第一刀的地方。可如果没有心脏他会有神经系统吗,又是如何感知到疼痛的?是不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构造模式?
绕了一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