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麻烦。
正一脸无趣的单手支在颊边,看着窗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和呦呵的小贩,无涯珉酒的嘴角也不禁翘了翘,那日走的早也没叫醒他,不知道那小子醒来后看到自己已经不在了,又是一副怎样失落的样子。
“这位朋友,一个人在此喝酒不觉得没劲吗?可否与在下畅饮一番,以表谢这相识之缘?”一个一身黄衣的青年站在桌前,手里一把白色的扇子在胸前轻轻摇动。
无涯淡漠地瞟了那人一眼,心里有点淡淡的不耐烦,这样不请自来的人真是太多了,怎么走哪都能遇到。懒得与之多说,只冷声说道:“酒本x_i,ng凉,唯有独酌者方能体会其中韵味,何来无趣不无趣之说,本人一向喜欢自己一个人饮酒,阁下还是请回吧。”
这番话里拒绝的意思明显且毫无转还的余地,放在平常的人早就识趣地走开了。也有动机不纯的人想用死缠的方法,但都被无涯浑身骤然散发出来的森冷气场给逼退了。但此人却毫不受无涯的低气压影响,依然笑嘻嘻的坚持,“先不要说的这么肯定嘛,芸芸众生之中能在此相遇,实属不易,我也难得碰上个对眼的人,有心结识,还请兄台赏个脸,莫要辜负了在下的一片赤诚之心才好啊。”这人说着居然自顾倒了一碗酒硬递到无涯面前。
看来这人是专门找茬来了。无涯反手拍开酒碗,那人却突然松手,碗直直掉了下去,随即左臂前屈,挡住无涯的掌心,右手迅速下撤,酒碗刚刚好稳稳地落入手中,滴酒未洒。
“呵呵,这么美味的酒可不能糟蹋了啊。”黄衣男子笑眯眯的把酒端起来闻了闻,又斜眼扫了无涯一眼,挑衅意味十足。
无涯指尖运力,一根黑色羽毛离弦之箭一般笔直地飞出,擦着黄衣人挺直的鼻尖,正中碗底。瓷碗瞬间碎裂成好几块,里面的酒液飞ji-an而出,黄衣人虽在羽毛飞出时已经迅速撤开,却还是有几滴ji-an到了他的脸上。
“呵……”黄衣人屈起食指慢慢抹去脸上的酒液,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油然升起,当下也变得狠戾起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掌顿时打开了。正吃饭的人生怕拳脚无眼伤着自己,顿时惊慌尖叫着抱头弓着身鼠蹿了出去。
店小二闻声赶了上来,苦哈哈地仰着头望着站在桌子上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两位爷,快住手啊。小店利薄,实在是经不起两位爷这么折腾啊。”
可已经全神陷入胶着状态的两人又哪里注意得到他的存在,就更别提他鬼哭似的嚎叫。只见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翻身,一个起跃,就从窗户翻了出去,身后的黄衣男子也紧跟其上追了出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踩着各家屋顶纵跃而去,店小二一屁股跌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怨声连天,“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搭上我这条小命也赔不起啊,老板肯定会活剥了我的皮。哎呦,这可怎么活啊……”
正在他哭天抢地的时候,一锭孩童拳头大小的金锭哐嘡一声扔在了他的脚边,叮叮当当弹跳了几下落定。一道y-in冷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这是赔你的钱。够否?”
店小二两只眼睛放光地一路盯着那金元宝就没离开过,听到这话更是喜上眉梢,两眼眯成了一条线,赶紧爬过去一把攥进怀里连声点头道:“够够,肯定够。”至始至终都在研究金子的他都没顾得上抬头看上一眼,直到角落里的人起身从他身旁经过下楼去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脑门,看了看外面高照的艳阳,爬起来一脸莫名其妙地嘴里嘀咕着,“唉?奇怪啊,这大热的天儿哪来的寒劲儿啊。”
城外树林边的草地上,三根黑色羽毛斜c-h-a在地面上,如絮的尾尖悠然地在清风中飘摇,远处的牛羊三五成群的在一块悠闲地吃着草,地平线上的桔色落日,给整个天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如果此刻是个文艺小青年,定会坐下来静静的欣赏欣赏这难得的美景。可惜不时传来的激烈的打斗声正在极力的宣告着,林中的两人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数根黑色羽毛列成一个一字型,整齐的向黄衣男子打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衣男子向后连续两个空翻,羽毛从他腰腹部上方贴着外衣险险擦过,定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随即身形站定后,右脚一勾,地上一截儿碗口粗的断枝就被挑了起来抛到半空中,紧接着飞起一脚重重地踢了上去,被用运了十成劲力踢中的断枝就像一颗条形陨石,蕴含着千斤重的力量直直地朝着无涯的胸前砸了过去。
无涯双眼一正,脚尖一点,迅速飞了起来,跃上了身后的大树上。本以为这样就躲过了,没想到那断枝上的力道如此强劲,身体还没站稳,断枝就已经撞了上来,这么大棵树都给撞得微微晃动了起来,无涯脚下一滑,整个人从高高的树上跌了下来。
由于身体重心失衡,他连落脚借力都做不到,整个身体横着朝地面摔去。
刚手握双拳绷紧全身的肌r_ou_准备生生受下这一落地冲击,后腰处却突然被一个沉稳的力道挽起。无涯顺势借力翻身,站直了身体。
“既然挑事,为何又要出手相救?”无涯沉着脸,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冷冷的看着黄衣男子。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舒展拳脚了。”黄衣男子双手撑着膝盖,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听到无涯的问话,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