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房间内,众人面面相窥地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开口,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韩铭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将手中的杯中轻轻放下,率先打破僵局:“前辈想要在天空竞技场带走一只斗兽,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那只斗兽“暴怒”现在打败了排名第九的“狂雷”,已经是我们天空竞技场的前十角斗者,这就有点困难了吧。”
柯望强忍住想要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面上保持平静,冷冷地说道:“你想要什么?天下万物都有一个价格,你开个价吧!”
韩铭不知道柯望的深浅,亦不敢太过刺激他,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摇了摇头说道:“前辈,天下万物都有一个价格,但是您看我像是一个缺钱的人吗?天空竞技场有天空竞技场的规矩,想要离开这儿,也很容易,打够一百场比赛不死,就能够获得自由。”
柯望怒火中烧,打够一百场不死?开什么玩笑!
“如果,我现在就要带他走,你们能怎么样?”柯望暗暗放出仙力,营造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扑向韩铭。
韩铭被这股气势一冲,心里又是一惊:这股气息,毫无疑问是仙人才能够有的,他也只是在那位大人和他的分身身上感受到过。此人,不可力敌!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现在那位大人不在这里,打起来恐怕应付不了啊!
“前辈如果执意要带走,晚辈自然不敢阻拦。不过前辈最好去问问“暴怒”的意见,兴许他自己也不愿意走呢?”韩铭最终还是服软了,他生性谨慎,没把握的事儿是不会去干的。不过韩铭最后的话让柯望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也没多想,径自离开了。
韩铭走了之后,柯望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以仙力冒充高人他不是第一次做了,但以前面对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现在对上金丹期修士他还是有点紧张的,幸好韩铭没看出来什么破绽,让柯望蒙混过关,不然恐怕小命都要留在这儿了。
……
相图来了这儿已经好几天了,从一开始的抗拒杀戮,到后来的暴怒疯狂,他在这几天的遭遇可想而知。他也已经认命,终于开始明白了刚来时那只同类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努力活下去,这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愿望!
刚才的角斗,背上那个“人”的巨斧深深地陷入他的肋骨,险些将他的身体劈成两截。但是,他赢了,那个“人”死了。死亡是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容易?他又是什么时候从相图变成了“暴怒”?这些他全不在意。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相图对于以前的记忆开始模糊。幼年时妈妈的离开,对兄弟姐妹的漠视,在山里挣扎求生,出山后四处躲藏,原以为遇上好人,却不料正是新灾难的开始。仔细想想,似乎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过过好日子,这样的活着是多么的残酷啊!
他要努力活下去,为了复仇而活下去。既然“人”毁了他的一生,那么他也要向“人”复仇,毁灭,毁灭他所看到的一切。短短几天,他便得到了“暴怒”的称号,他不理解这个称号所带来的意义,他只是专注于毁灭。六次角斗,六条性命,其中有人有兽。每经过一次角斗,他身上的伤口便多一分,他对于“人”的愤怒也越多一分。
他疲惫地躺在他的笼子里,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妖怪的自愈能力成了他保命的最大筹码。他现在无比感谢他的那个妖怪祖先,遗传下来的妖怪血统让他得以在这几天的角斗中生存下来。
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靠近,不同于普通人的血气,也不是修真者的真元,那,那是!
相图忽然惊醒,猛地直立起身子,双爪拍在铁笼子的门上,奋力挣扎怒吼。是他,是那个人!是那个抛弃我的人!是那个给了我希望却又把我推入绝望的人!相图的双眼冒出熊熊怒火,不住的吼叫,引来了驯养师的一顿鞭子。
“叫什么叫!前几天的苦头还没吃够吗!给我老实点!”体格壮硕的驯养师操起一条鞭子,对着相图便开始抽打,一边打一边还在不停地破口大骂:“畜生就是畜生,怎么教都不会听话!畜生,你还叫!我让你叫!我让你叫!”
驯养师都是经过培训的,知道抽什么地方最疼而不会让斗兽受伤。一条鞭子在他手中漫天飞舞,不住地落在相图的身上,激得相图发出更大的怒吼。
猛然间,驯养师的鞭子失去了踪影,壮硕的身躯整个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墙壁上晕了过去。一个长发披肩,面如冠玉,剑眉如墨,淡然出尘的男子忽然出现在驯养师原来的位置,手上拿着那条沾满血迹的鞭子,充满愧疚地看着笼子里的相图,正是柯望。
“吼……(我不用你可怜!)”相图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气无力地吼叫道。
柯望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平静地说道:“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是我的错,我没有亲自送你去森林。我也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请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
相图忽然变得很激动,发出了一阵怒吼:“吼……(伪善者!你也是一个伪善者!你们“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次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的家人全死了!我的窝也被毁了!我现在也被关在这个笼子里每天都在杀戮中度过!都是被你们“人”害的!)”
柯望的脸色变得黯然,声音也低落了下来:“相图,不要再杀戮了。跟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