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踏进店内,抬眼看到泰然自若的坐在店内的霍承尧,立刻想也不想的便准备要给霍承尧跪下,“草民高安拜见知府……”
腿弯还未着,被霍承尧开口拦下,“起来罢,不用跪。本官听说了,你与尊儿是至交。既然与尊儿是至交,那这些无用的礼数便
可免了。”
高安闻言,欢欢喜喜的站起身,“多谢大人!”
接着,霍承尧继道:“本官把高公子请到这来究竟是为何,想必高公子心里已经略知一二了。”
高安瞥了一旁跪着的掌柜与店小二一眼,又瞧了眼霍承尧身侧的状师一眼,毫不犹豫道:“大人想问什么,草民自当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只要能将霍兄从牢里救出,就算让草民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
霍承尧听了,颇感欣慰的哈哈一笑,“尊儿交到高公子这个挚友,可真是值了!不过高公子不用紧张,状师只是要问道高公子几
个问题罢了,不会让高公子上刀山下火海的。”
高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听到高安与霍尊乃是挚友,状师的口吻就比方才在审问掌柜与店小二的时候,要缓和许多。
状师问道:“那日在堂上,县令都问了些高公子什么?”
高安想了想,道:“当日将草叫过去后,那庄杜……庄大人只问了草民两个问题。”
状师反问,“哦?是哪两个问题?”
高安答道:“他先是问了草民那日点了几坛子酒,然后又问草民是什么时辰与霍兄离开酒楼的。”
状师沉吟了一会,问:“那高公子回的是什么?”
高安道:“草民回的是八坛子和未时。”
紧接着,状师心下一动,仿佛想到什么,“高公子与霍公子都喝了多少酒?”
高安莫名,虽不解为什么状师会问这个奇怪的问题,但却还是乖乖的答道:“草民不胜酒力,只喝了半坛,其他剩下的,都是霍
兄喝了。”
状师了然。
状师又问,“那日的事情,高公子还记得多少?”
高安蹙眉,一边回想一边慢慢说道:“除了喝醉前的事情都还记得之外,喝醉之后的事,就只记得霍兄……霍兄拎着一个孩子的
脑袋……呃……”
剩下的高安说不出口了。
不过也不用说了,剩下的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了。
状师没再问,倒是一旁的高安有些焦急难耐的赶忙问道:“那日在堂上说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我们能去衙门救霍兄了吗?
这三日已经过了快两日了,明日就是最后一天,后日霍兄就真的要被押到京城问斩了!”
面对高安的急不可耐,反观状师,则不急不缓,就好似一点也不急的样子。
看着状师如此的淡定自若,高安一下子就更急了。
一旁的霍承尧开口漫不经心的开口安抚道:“高公子无需惊慌,此乃我淮州第一状师,只要有他在,尊儿必定能安然无恙。”
高安听罢,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高安抚胸道:“那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状师突然慢悠悠的笑了起来,道:“只要高公子明日在堂上配合在下,要想救出霍公子,自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顿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的高安迟疑道:“……如何配合?”
状师见状,慢悠悠道:“高公子不必担心,在下只需要高公子说小小的一个谎罢了。”
听到只是撒一个谎,高安闻言,顿时这才松了口气。
高安好奇道:“是哪两个谎?”
状师笑:“明日在堂上,在下只需公子告诉那县令,说霍公子从头到尾都未曾对那死孩子动手就够了。”
高安听了,立刻下意识问道:“倘若要‘不是’霍兄的话,那……那又是谁动的手?”
状师微微一笑,反问,“高公子是不愿意为霍公子撒谎了?”
高安一惊,连声否认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罢了……”
状师慢悠悠道:“高公子只需知道只要撒谎这一个谎,就能将霍公子救出来就够了,其余的,一概无需知晓。”
高安沉默了两秒。
高安虽以前纨绔不羁,但却也有底线。
他从不撒谎,更何况是在公堂之上。
这种事高安以前想都不敢想。
高安站在原地,十分挣扎。
几秒后,最终救人二字还是压过了底线,高安毅然决然道:“我知道了。”
状师满意的笑。
状师道:“到时候是否能将霍公子从牢里救出,一切就看高公子了。”
高安点头,表示知晓。
见终于问完,霍承尧道:“既然已经问完了,那就不叨扰高公子了。高公子可以退下了,在府里等着明日县令传唤上堂即可。”
高安小声道:“那……那草民就先退下了……”
霍承尧摆了摆手。
高安慢慢后退,从酒楼退出来后,高安安慰自己。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救人罢了。
嗯——情有可原。
高安一走,状师的视线重新回到一旁的掌柜与店小二的身上。
状师淡淡道:“方才问了一番,在下听明白了。那歹毒的卖唱女子,见霍公子衣着光鲜,便借着不小心撞上的由头,想要讹霍公
子一番。接过谁知霍公子脾气火爆,讹人不成,反倒被恶狠狠的踢了一脚。之后那歹毒的卖唱女子仍不死心,后来看到霍公子醉醺醺
的离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