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没错。
——都是时臣的错。
——错的是这个文人相轻的社会!
一通逼逼之后,收获效果尚佳,阿先也不是个完全烂泥巴扶不上墙一般的傻子,初礼给了个台阶她赶紧就爬下来了,当即就给碎光道歉,说自己不应该这么给他改文……
初礼对她这次的表现还算满意,再把天生乐观认人欺负的阿鬼的文塞给阿先,把已经与她产生不可调和矛盾的碎光给原来带阿鬼的小编辑……
几天后,初礼问阿鬼,觉得阿先怎么样。
阿鬼的回答是:还行吧,这期稿子没怎么让改,我能过个好年。
初礼满意点头,顺手回复:恭喜啊,新年快乐。
至此,一切问题完美解决。
……
接下来,就是春节假期。
工作扔到一边,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初礼有些乐不思蜀,整个人已经借着“孕妇都这样”的挡箭牌懒到飞天遁地。
大扫除自然是不参与的。
最多站在洗衣机旁边摁一下开启和关闭。
大年三十那天在外婆家里,一屋子的人忙着贴窗花和对联,当时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正走来走去张罗着做年夜饭,初礼瘫在沙发上挺着肚子理直气壮带着弟弟妹妹嗑瓜子吃零食,正吭哧吭哧打开一包巧克力往嘴里倒,就被她妈招呼着,让她帮忙过去贴个对联,初礼第一反应是:“咦,在家里昼川都不让我抬胳膊。”
话语刚落,就收到她妈的死亡光线,一屋子大人笑她臭不要脸,然后就被拎着耳朵抓起来:“你害臊不害臊,那么有本事让你老公现在坐飞机过来护着你?”
初礼:“………………你这话有点酸了就。”
初礼她妈冷笑:“我可酸死了,心疼自己老公是个木头。”
坐在一旁打字牌的初礼他爸闻言抬头,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嫁了人就反了天了,别惹你妈,这十万八千里远小川还能给你撑腰啊?”
初礼:“……”
这踏马就很欺负人了。
初礼心里老大不情愿跟着出去打下手贴了个对联,发短信给昼川抱怨,这时候被告知昼川正坐在书房和江与诚打游戏,多么诡异,这两家人好到一起过年……
初礼不得不万分庆幸这他妈还好江与诚是个男的昼川是个直的,否则现在还有她什么事儿?
晚上吃了年夜饭,初礼被从沙发上拽起来,楼上楼下的走了两圈消食。
走到二楼,赖在有暖气的屋子里就不肯动弹了,随便爬上个飘窗往外一瞅初礼这才发现屋外下起了雪,楼下传来小孩的吵闹声……初礼抱着暖宝宝伸脑袋一看,发现是她那些弟弟妹妹在楼底下堆雪人放烟花,年纪最小的才二岁,走路都走不稳,穿着棉袄戴着小帽摇摇晃晃一团,笑起来嘎嘎的没牙傻乐……
嗯,也挺可爱。
初礼下意识摸摸肚子,一想到明年过年肚子里这个也该是穿着棉袄年画上胖娃娃似的供人娱乐,微微眯起眼,突然就觉得小孩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
正胡思乱想,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戏子老师,眼中不自觉地沾染上了一丝丝笑意,初礼勾起唇角接了手机“喂”了声,男人那边因为是在市中心禁止燃放炮仗所以安静得很,只能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
“在干嘛?”
“外头下雪了,我在二楼看小鬼放炮仗。”
“窗关好,别着凉。”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就好像这样的叮嘱时常挂在嘴边以至于说出口的时候都不怎么用经过大脑……这样安静的气氛让初礼心中一动,忽然没来由地,便觉得分外想念。
“老师,你干嘛呢?”
“看春晚,你开电视啊,陪我一起看。”
“你怎么像个老年人似的,还看春晚。”
”不然也没事干,”电话那边男人一本正经地说,“你要在咱们估计能干点别的,一年之计在于春那种。”
“……………………你就当着你爹妈、江与诚老师还有江与诚爹妈的面儿这么开黄腔,要脸不要了你?”
“没事,”昼川懒洋洋道,“就江与诚听懂了,这会儿抬头看我呢……眼睛里能喷火。”
“………………”
抓着电话,初礼爬起来直接打开二楼电视机,和男人一边看春晚一边吐槽春晚多无聊,实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人陪着说话,压根就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一通电话就是四个小时。
当窗外鞭炮的声音越发密集,初礼抬头看了钟这才发现快十二点了,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昏昏欲睡,初礼“喂”了声,正想说秀恩爱的时间到了,你快给我发个一百三十一万四千五百二十块的红包我发朋友圈碾压众生——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觉得肚子里动了下,就好像被什么玩意儿踹了一脚。
初礼瞬间没声音了。
等到昼川那边听她突然安静下来,还以为她怎么了,连续问了几次“怎么不说话了”问到语气里都带着一点儿着急,初礼这才慌慌张张握紧了手机。做贼似的弯下腰小声道:“老师,我刚才好像感觉肚子里的那玩意儿踹了我一脚。”
昼川:“……”
初礼:“……你儿子给我拜年,咦嘻嘻嘻!”
昼川:“……”
昼川:“你骗鬼啊,这才几个月。”
“……”初礼无情拆穿,“嫉妒得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