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月芜可否知道那空白灵位到底是谁的?”江月芜满眼的好奇,但那好奇之中,却没有半分的杂念。
三夫人眸光闪了闪,虽然是一瞬间,但却依旧没有逃过江月芜的利眼,江月芜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言,随即便听得三夫人开口道,“一个曾经的姐妹,关系甚好。”
“那为何不能让爹爹知道?”江月芜满脸的无害,眼神亦是无邪。
“老爷他不喜我那姐妹,所以……”三夫人叹息了一声,眸中有一抹浓浓的哀伤与无奈凝聚起来,“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不得不瞒着老爷。”
江月芜看在眼里,心中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三姨娘,你莫要伤心,月芜蘀你保密就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三姨娘,我还以为那空白的灵位是三姨娘的夫君呢!”
“怎……怎么会?”三夫人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平息了下来,“月芜啊,你莫要乱猜,你爹爹还好好的活着呢!”
“是啊,是月芜大逆不道了,三姨娘可不要向爹爹告状啊。”江月芜故作哀求的道。
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这是自然,这是我们二人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三夫人的心情似乎是轻松了不少,敏锐如江月芜,自然感受得到,正此时,绿芽送上了点心,刚摆在桌上,三夫人便起身向江月芜告辞。
“三姨娘,你不再多坐会儿吗?”江月芜也起身,这就要走了吗?
“不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出来一会儿了,再不回去,老爷该着急了。”三夫人柔声道,依旧是十分亲和有礼。
江月芜自然也没有多留,亲自将三夫人送出了听雨轩中,看着她离开了,江月芜才折返了回来,想着方才三夫人的几次异常,江月芜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
她可没有遗漏掉,在自己刻意试探的说出以为那空白灵位是她夫君的时候,三夫人眼中闪烁着的慌乱,那模样,便好似被人发现了秘密一般。
“姐妹吗?真的只是姐妹吗?”江月芜低声呢喃道,直觉告诉她,那空白灵位似不是姐妹那般简单,反倒是关系更亲密的人。
这背后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经过方才,她倒是很好奇,三夫人对江尚书是什么态度?
江尚书宠爱三夫人的事情,一早就有传闻,今日算是坐实了传闻,果然是很疼爱啊,饶是江尚书那般冷血无情之人,也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柔情似水么?
想到江尚书对娘亲的无情,江月芜的眸中划过一道冷意,突然觉得,三夫人有事情瞒着江尚书,竟是让人觉得分外畅快。
翌日一早,雪儿到了听雨轩内,说是昨晚大夫人找人唤她过去了,江月芜听了,眸光微闪,仅仅是片刻,便明了大夫人的心思,大夫人如今被关在锦绣阁内,不许外出,当然,她也没有争宠的机会了,如今府上三夫人回来了,以大夫人的性子,又怎能容得下?
“小姐,大夫人吩咐雪儿要加把劲儿,多得一些老爷的宠爱,哼,她现在还不忘利用我呢!”雪儿提起大夫人,满脸的恨意,在江月芜面前,她也不用做丝毫的掩饰,她的所有事情对江月芜来说,都是毫无保留的,这便是她对主子的忠诚。
“雪儿,你放心,你既然叫我一声小姐,我便会帮你报仇。”江月芜将雪儿的恨看在眼里,说是帮她报仇,不过是顺道而已罢了,大夫人是她们共同的仇人,不是吗?
“谢谢小姐,那雪儿该如何做?”雪儿感激的道,自从那日杀了刘二公子和林大少爷,小姐救了她之后,她遇到事情,都会请示小姐的看法。
如何做?江月芜敛眉,脑中思索着,嘴角渐渐的勾起一抹笑意,“雪儿,如果不出我所料,五夫人这一次,定会拉拢你,到时候,你便顺着她的意便可。”
雪儿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五夫人?五夫人素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便是一同掌管府内的主母大权,秦玉双也是将她当成跑腿的人而已,她会拉拢自己?
虽然疑惑,雪儿也没再多问,她知道,小姐既然这么说,便有她的道理,果然,雪儿很快便明白,小姐所预料的,竟然是那般精准,当天晚上,雪儿刚要入睡,秦玉双便来敲她的门。
“六妹,这是一支玉簪,玉双见这玉簪配妹妹十分相得益彰,所以,就忍痛割爱,将她送给妹妹可好?”秦玉双一改往日对六夫人的冷淡,一进房间,就热络的拉着六夫人。
雪儿微露诧异,要知道,这个五夫人搬进了她的岁兰轩中之后,就一直自视为岁兰轩的主子,将她这个正牌的主子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有时候,甚至还厉声相向,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竟对她这般友好?
六夫人看在眼里,扯了扯嘴角,“五夫人,雪儿无功不受禄,受不起五夫人的大礼啊。”
“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你我都是老爷的妾,是姐妹,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是不是?再说了,你刚进府不多久,跟我一样,都是一个没有娘家靠山的,我们就更应该互相照应了,你说,姐姐说的可对?”秦玉双虽然如是说着,但眼底却冰冷如霜,心中暗道,这雪儿就是一个丫鬟的命,便是顶着主子的头衔又有什么作用?一没聪明的头脑,二没会算计的心思,迟早会被收拾了,不过现在嘛,对她来说,这雪儿还有一些用处。
“如此,便谢过五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