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只能说明我们对价值的定义不同。”
闻慕庭这次没再说话,路星辰转过脸去却见他正看着自己。
见她回望,他才温柔地笑着说:“你在拖延时间吗?你想让谁来救你呢……什么也看不见的闻慕阳吗?”
路星辰觉得整个人瞬时掉进了冰水里,外面的院子响起了开门声,闻慕庭好整以暇地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然后转脸又朝着路星辰一笑。
路星辰听着院子里进门的脚步声,还有阿汪的叫声,她突然拿起沙发上的包,在闻慕庭的视线下,从里面抽出手帕,弯下腰狠心将自己脚踝上的铃铛系住。
闻慕庭静静地看着路星辰,眼神幽幽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慕阳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门口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如果路星辰已经回来了,那应该在他进门的那刻就会听见她清脆又聒噪的声音了吧。
路星辰被身后的闻慕庭押着小心地移到一边,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闻慕阳,因为只有这样,眼里的水雾才不会流出来,滴落到地面上,发出什么声响。
门口的他轻声叹了一口气,似有些忧虑,拿起手机拨了好几通电话,但始终也打不通。路星辰知道他在打她的电话,而向来心思缜密的闻慕庭应当是将她的手机关了。
她看着他一遍遍地拨打着她的电话,他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身影被外面的廊灯拉得修长,好像她第一眼见他,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着,他都是卓尔不群的。
再见,慕阳。
终于,闻慕阳收起手机抬脚走进屋内,闻慕庭则拉着路星辰向外走去,路星辰转过头来看了闻慕阳一眼,再见,慕阳。
每一次跟他说再见的时候,其实她心里都在想着同样的意思。
他们刚从正屋出来,阿汪就冲着路星辰身后的闻慕庭大叫起来,但是因为它被拴在狗屋的边上,因此虽然冲了过来,却不能对闻慕庭产生丝毫威胁。
路星辰只能心中遗憾地叹了口气,她眼望了一下四周,顾伯这家小院独门独户,现在又是晚上,四周更是一片寂静。
闻慕庭在身后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上车。
此刻他们还没有完全出顾伯家,闻慕庭也仅仅是把身后的门虚掩着,路星辰只好硬着头皮按着闻慕庭的指示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闻慕庭利落地上了车,将车子发动着驰离了顾伯的小院,看着小院越来越远的影子,路星辰心中酸涩之余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顾伯住处周围也很幽静,往来的车子并不多,沿路路星辰只看见一辆出租车迎面开过,但是速度太快,路星辰只来得及敲了几下窗户,它就擦身而过了。
对她的举动,闻慕庭只是牵动唇角笑了笑。
出了小路,转入大道,车辆的速度就更快了,路星辰呼救的机会就更少了。
她看着闻慕庭开着车像是向着闻宅而去,那里就是深山老宅,正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