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心开始凉,立刻去探他呼吸,遗好,虽然微弱,可还是维持一呼一吸的频率,只是那频率极缓,比正常人还慢个三、四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外头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景况……阿奇于是奋力先推开身上的人,这一用力,剧痛由椎部蔓延向肩背,身体被雷劈似的疼心泣血.
屏着气等这疼痛过去,然后他咬牙嘶嘶道:「傻瓜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想着办法起了身,脸更是忿红,臀间黏腻腻的液体被他的动作带出来,很多很多,小范围漫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自己腹部间也布着黏液,生疼的欢爱还是刺激出了他的情欲。
「你害的……你害的……恨死你……」不自觉的哽咽。
报复似的撩起傻瓜蛋的衣服擦拭,边擦就边骂,骂完了、擦干了,怔怔又s-hi了眼睛。
从认识傻瓜蛋以来,有哪一次真心恨过他呢?反而是依赖他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老婆别哭……」突然间,傻瓜蛋咕哝着发出声音来。
「傻瓜蛋你醒了?起来、快起来!」大喜,心立刻飞扬。
傻瓜蛋的眼睛根本没睁,呓语般的说了那句话后又沉沉睡去,阿奇又推又拉,依然唤不醒人,累得自己一身汗,还惹得股间那刀割的疼再次袭来。
算了,阿奇最后决定,要到外面看看状况,天几乎要亮了,飘风也止,地下扑满厚厚一层沙,冥王的军队似乎已经回到地底,或许,他乐观的想:两败俱伤。
拽步走了出去,脚步跟千斤重似的,痛感演绎剧烈,搞得他头晕眼花大汗淋漓,每走一步就加深总要剐了傻瓜蛋的决心。
终于走到了水池边,眼观四面,安静,废墟呈现出废墟该有的样子,他掬水喝,喝水的动作在听到附近的人声时,惊恐的停住。
疲惫的声音顺着风传来,缥缥缈缈,他却认出是亚格将军的声音。
「……亡灵在夜半突然退却消失……大神的恩典……现在天亮了……去抓人……」
鬼怪在半夜退了?对,阿奇记起来,昨夜,就在他跟傻瓜蛋倦极拥眠时,外头静谧了,这这这,也退得太不是时候了吧?好歹将亚格将军杀了再退啊!
现在该怎么办?头皮发麻了,亚格没死,反而要将他跟傻瓜蛋给抓、不,只是抓还好,就怕傻瓜蛋会被杀……
斥喝声继续飘来,亚格吩咐残存的士兵进来,口气严厉,似乎是士兵们满怀疑
虑,不敢轻易跨足废墟里。
阿奇回头奔,说是奔,其实举步维艰,可他不敢耽搁,拐着拐着到傻瓜蛋身边坐下,后者仍旧死人一般睡着,他慌里慌张用力摇,摇不醒。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他们进来了呀……」沮丧攫紧了心脏。
思绪紊乱,却不能坐以待毙,阿奇将傻瓜蛋推到边角一处平台后,遮住他高大的身形,这费掉了他全部力气,然后解下胸口的牛皮小袋,放在傻瓜蛋的手中。
「傻瓜蛋,听我说。」垂眼,温柔的:「我把他们引回琵玛国,等你醒了,替我继续未完的旅程,寻找砂尘宫。」
傻瓜蛋的眼睫微动了动。
「找到了,用这颗『苍鹰之眼』……」拍拍小牛皮袋,阿奇续说:「求沙漠之神赐予你指挥鬼沙军队的能力,来琵玛国救我,我会依照约定,找寻最美的新娘送给他,知道吗?」
说完,他也觉得茫然,能不能找到砂尘宫是一回事,找到了,沙漠之神会不会慷慨的给予援助又是一回事,目前,只要能保住傻瓜蛋一条命就够了。
现在,轮到傻瓜蛋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10
亚格将军刚驾着骆驼步入废墟几步,就看见塞奇王子跌跌撞撞出了来。
王子整个人狼狈万状,粗糙的麻布衣衫被撕破多处,手脚上还有大小不等的瘀青,只有脸没伤到,薄媚雅致一如往昔。
「抓了。」亚格吩咐左右,瞇着眼问身边的林哈特:「不是还有一个?」
林哈特回答:「那傻小子有点本事,怕是逃了。」
几个士兵上前制住了阿奇,后者不反抗,冷眼旁观,亚格将军率领的几百名士兵只剩几十个,其余死状凄惨倒在废墟之外,空气中浓烈的血味尸味,剩余的骆驼惴栗嘶鸣,不安分的只想离开此地。
亚格也好不到哪里去,战衣残破脸容疲惫,却还是维持着威严,挺着背脊端坐在骆驼上;至于林哈特,身上的白衣染了血,与他形影不离的猎鹰则失了踪影。
亚格注意到王子比想像中冷静,端详了一回,开口又问:「我听说那个人从柏葛克王宫拼死救你出来,忠心如斯,绝不会弃你而去……他呢?」
阿奇红着眼,厉声答:「他死了,被荫谷里的亡魂给吞噬了!是你们好狗命,要不,现在你能在这里对我放肆?」
林哈特忧道:「这可糟糕,没了那小子,谁领我们找到砂尘宫?难道功亏一篑在这亡者荫谷前?」
亚格眉头不展,却很快镇定下来,要士兵去搜阿奇的身,却什么也没找到。
「『苍鹰之眼』呢?」他有些个忧恼:「王子身上若是没有那颗宝石,怎么会来寻找砂尘宫?」
阿奇扭头,负气不答。
「王子大概是忘了,国王等还在我的手中,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让他们死……」将军威胁。
「我不过是赌一赌,就算没有宝石,或许能见到入神,请他垂怜……」阿奇低头说:「宝石不在我身上,还藏在琵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