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宫桀正半抱著风吟跪坐在地上,月白衣襟染上血渍斑斑,两人脸色均苍白若雪,风吟更是汗s-hi了衣衫,身体都在不自主地轻颤。
颜歌见状二话不说,拿出藏在袖中的火药筒当空放了一炮,忙蹲下来问南宫桀:"你们都伤到了哪里?伤势重不重?"说著又看向风吟,见他双眸紧闭,薄唇抿得发白,不禁心下担忧。
听见颜歌问话,南宫桀稍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紧张道:"风他快生了。"
"呀!"颜歌倒抽一口凉气,轻轻拍了拍风吟的脸,"风吟,你现在感觉如何?嗯?"
风吟长睫轻颤,轻喘道:"我......我很好,不必担心......"腰腹突然微微挺起,紧绷了一瞬便又轻缓落下,风吟用力咬著唇,生生咽下了一声呻吟。
南宫桀久久地轻吻风吟沁著汗的前额,无声地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同时,也给自己支撑下去的力量。
想不到竟早了一个多月,颜歌也拧紧了眉,安慰道:"炽焰他们很快就会带楚大夫过来,现在别想太多,留点力气。"
风吟微微点头,但下体越来越s-hi的感觉让他很是不安。
时间每分每秒都如此漫长而难熬,芦苇丛中不时传出压抑的呻吟,让人揪心。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便远远听见有人大喊:"小风!"
颜歌闻声马上站了起来,见是炽焰和楚相惜,大声吆喝他们过来。
楚相惜匆忙赶到风吟身边,见到风吟神色痛苦地躺在南宫桀怀里,已经有所觉悟,忙蹲下来握起他的手为他看脉。
"是要生了。"楚相惜边说便镇定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匣子,拿出一颗补气的药丸给风吟吞下。
随後南宫玄和萧寒陆续赶来,大致问清了风吟的情况,脸上都显出担忧之色。
风吟抬眼扫视了他们一圈,疑惑地皱眉:"天涯......天涯和韩采,他们是不是,还没赶来?"
风吟话音未落,炽焰已经红著眼低下了头,萧寒也不自在地把脸别过一边,南宫玄和颜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风吟,"颜歌敛了敛容,低声劝道,"你先别管太多,现在身子最重要......"
"告诉我......呃......"风吟仰起头压抑地呻吟,阵痛还在继续,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他们......到底怎麽了?"
"韩采在玄冥教,"萧寒顿了一顿,冷漠的面容染上点点哀伤,"守著天涯的尸身。"
让人窒息的沈默迅速在空气中蔓延。
风吟已经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耳边一遍遍回响萧寒那句话──天涯的尸身......
风吟闭上眼,深深吸气缓解心口传来的痛,解开了腰间系著玉笛的绳结,把玉笛举至唇边。
南宫桀听过风吟对雁天涯说的那番话,霍然明白风吟此举的意义,便没有加以阻拦,轻轻搂住了他。
断续清脆的笛声幽幽传开,时而悠扬顿挫,时而急转繁弦,和风吹过,清亮的笛声便萦萦绕绕整片芦花海。
然而吹到後半曲,调子越发变得断续零落不成章法,细听之下,便觉有几分呜咽之声,再看风吟的脸,也不知何时挂满了泪,一滴滴落上衣襟。
天涯,我欠你的,又岂是半支曲子还得干净?
心如刀割的疼痛,让风吟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一支小小玉笛。
当最後一个音符飘散,风吟手中的玉笛也滚落了下来。
"啊──"风吟失神地挺起上身,两腿止不住地颤抖,下体突然涌出的液体浸s-hi了他的衣衫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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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惜看著风吟下身流出的透明液体,神色凝重道:"羊水破了。"然後转过头向南宫玄他们道,"你们就回避一下吧。"
那四人点了点头,识趣地转身离开,在不远的地方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