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在一边看着,眼里有微光闪动。
周致远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瑞回头,轻叹一声。
“瑞瑞,欠了他们的是我。”周致远低声道:“我会尽力补偿的。”
“不,”夏瑞摇头。“亲情是没办法补偿的。”
周致远默然,苦笑道:“是啊。”
“夏瑞!”尹父抬起头,笑道:“进屋吧!”
“哎,来了!”
“这位是……?”尹母拉着外孙的手不放松,一双眼打量着周致远。
“这位是周致远,是我和小柔的大学同学。”夏瑞介绍道。
“啊!是同学啊!”尹母笑道:“一起进来坐吧!”
看着夏瑞父子和尹家父母其乐融融的样子,周致远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他朝尹父尹母微微鞠躬,哑声道:“不打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这样啊……”
“日后一定来拜会伯父伯母。”
夏瑞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周致远对夏瑞笑笑,道:“天冷,都快进屋吧。”
“路上小心。”夏瑞送他到车边,低声道:“你没事吧?”
周致远摇摇头,用眷恋地眼光看着夏瑞。“瑞瑞……”
“嗯?”
“只是觉得,能重新遇见你真好。”
看到尹家父母,才知道失去亲人的感觉是多么悲痛,那种把思念寄托在小孩子身上的感情,让他看着都觉得难过。
周致远终于懂得了夏瑞为什么每年都要带夏冬宇挤春运的心意,也理解了为什么夏瑞坚持要住在尹家。任何补偿都没有依偎起一起的亲情来得重要,想到自己还能在未来的无限日子里拥抱夏瑞,周致远也慢慢释怀了。
夏家父子在南市住了下来,而陈家庄也开始了年前的准备。
农村里新年开始的早,赶过镇上的一处大集后,各家各户开始了过年的准备工作。
“非非!”张富贵扛着一根竹竿走了过来。
“干嘛?”夏非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呢,前几天公司来了一批加急的单子,为了赶在过年前完工,各车间都三班倒,忙得他觉都没睡够过。
“还睡呢?”张富贵放下竹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见夏非睡得脸红扑扑的,就有点克制不住狼x_i,ng。
“嗯……”夏非睁了睁眼又闭上。
啾!张富贵往外张望一眼,凑在夏非唇上亲了一口。
“干嘛啊!”夏非猛然睁开眼,“我娘在呢!”
“我看了,外面没人!”张富贵笑嘻嘻道:“还困吗?”
夏非不理他,翻身向里继续睡。
张富贵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道:“我不吵你了。”
“嗯……”模模糊糊的声音,夏非又睡了。
张富贵伸手抚了抚嘴唇,傻笑着出去了。
“富贵来了?”夏非娘从西屋出来,笑道:“家里都收拾好了?”
“好了!”张富贵指指戳在院里的竹竿,“我过来帮忙扫房。”
“哎呀,等非非起来让他扫!”夏非娘道:“也不能啥事都让你干啊!”
“我这闲着也是闲着,非非这两天老加班,让他多睡会儿。”
“没见过这么勤快的小子!”夏非娘找来笤帚,一边递给富贵一边夸奖道:“以后哪家闺女嫁了你可就真是有福气了!”
这句话可把张富贵弄了个大红脸。“谁……谁能看得上我啊!”
一边说还一边心虚地往夏非那屋瞄。
“你这孩子说的!”夏非娘道:“昨天我还见东头王婶子跟你娘说话呢,不是给你介绍对象吗?”
“王婶子?”张富贵皱眉,不会是那个把母猪夸成天仙的王大媒人吧?
“是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张富贵头摇得像拨浪鼓。“您肯定是看错了。”
“也没准儿,”夏非娘想了想,又不确定了。“隔得远,兴许我看错了。”
“嘿嘿,”张富贵干笑,把笤帚绑竹竿上。“我还小呢,我娘也说不着急。您坐着,我先把房扫了。”
“哎,你慢着点!”见他一溜烟窜进屋里,夏非娘叮嘱道。
“没事!”张富贵刷刷刷开始了作业,也不顾房顶的尘土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干起来活那叫一个认真细致。
“非啊,你起来了?”夏非娘正在小厨房里切豆腐,见夏非出来,笑道:“今天多亏富贵了,看把咱屋里扫得多干净!”
夏非打了个哈欠,眼神还不太清明。“今天扫房?”
“非非,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张富贵扛着笤帚从堂屋出来,一见夏非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样,伸手捏捏他的脸。
“干嘛你?”夏非一下子就清醒了,偷看了他娘一眼,见老太太没看他俩,才松了口气。
“嘿嘿!”
“脏死了!”夏非没好气道。
“哎,我这就回家洗。”
“算了,”夏非一边拿盆打水一边道:“在这将就着洗吧!”
往盆里兑了热水,夏非仔仔细细洗了脸,末了,拿过一边的大宝抹上。
张富贵一直蹲在他旁边,见夏非洗了脸,赶忙凑过去,就着夏非的洗脸水往脸上泼。“属狗的啊!”夏非踢他一脚,“水都ji-an出来了!”
“唔……”张富贵应了声,动作收敛了很多。
等张富贵在夏非的监督下,拿香皂在脸上搓了两遍后,才算把脸洗干净。
“给!”夏非把毛巾递给他,让他擦脸。
张富贵嘿嘿笑着接过毛巾,把脸擦干后又把毛巾洗干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