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沉吟了一会,缓缓答道:“箫箫,如果我说我其实怕失去你,你信吗?”
黎箫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今天早上,林姑姑打电话给我时,哭得不清不楚,说你又进了医院,还不知道怎么样。那一刻,我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止不住在发抖。”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箫箫,明白了吗?一个电话,就已经够让人担忧的了,如果再眼睁睁看着你推进手术室,生死未卜,坦白说,我一想到,还真是有点怕。”
黎箫不知不觉抬了头,眼神软化了不少,嗫嚅着说:“但,但是,我还是想做手术……”
“我知道,我现在了解了。”江临风一面吻着他,一面将手探进他的衣襟,在那片朝思暮想的温软肌肤上游曳摩挲,“我答应你,会重新考虑这件事。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为你作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你好。你只需要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听话就好,其他的,我都会替你安排,什么闲心都不用c—ao,一切交给我就好。”
“只听你的,就好吗?”黎箫喃喃地低语。
“当然,只听我的就好。”江临风手下不停,慢慢地滑向他腰间的敏感处。
黎箫在他的手抚摸下,身子渐渐有些发软,他挣扎着说:“江临风,住手,我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江临风邪魅一笑,推高他的衬衣,露出一大片晶莹剔透的肌肤。江临风低叹了一声,凑上嘴唇,一路向下,在他身上印下无数炙热的印迹。黎箫瑟瑟发抖着,咬着唇,断断续续地骂道:“江临风,我……不想,你……,不要……”
他拼命挣扎起来,江临风料不到他会反应这么强烈,一时间倒也不容易制住他,再看着他挣得酡红的小脸,褪到肩膀的蓝色衬衫下白色的床单,猛然醒悟到这里是医院,黎箫还在留院观察中。这么一想,就再也倒下不去手了。他将黎箫的衣服拉好,揽入怀中,哄着说:“乖,不要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乖。”
好一会,黎箫才停了下来,刚刚用力过猛,撑不住靠着江临风微微喘气,断断续续地说:“我……现在……不想做……”
“好。”江临风干脆地答应,一下一下抚慰着他的背。
“我不喜欢你……强迫我,也不喜欢你象那天那样……想打我。”
“好。”江临风叹了口气,说:“那天我也不是要打你,宝贝,我怎么舍得?”
“难道,还是我弄错了?”黎箫难得与他争辩了起来。
“小傻瓜,惩罚你的方式有很多,我就算生气,也不会挑一种最没建设xi-ng的。”江临风心里加了一句,把你做到起不来不是更好。
“我……想珂珂,我要见他。”黎箫偷偷看了他的脸色,发现那上面没有不豫,飞快地又加了一句。
“好。”江临风微眯着眼,说:“还有呢?”
“我……我还要动手术。”黎箫又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沉了下来,忙加了一句:“可,可以吗?”
得,学得真快,讨价还价,顺竿子往上爬,全都会了呀。这个小东西,到底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江临风崩着脸,一声不响,看黎箫怎么办。
“不行吗?临风?”黎箫有些胆怯,抿着嘴,巴眨着波光潋滟的黑眼睛,柔柔软软地问。
真是的,这小东西敢情是上天派来玩他的?一声软糯的“临风”叫到他心神一荡,当下产生一种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到他脚下的冲动。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让江临风硬生生给咽了下来,不行,不能把他惯坏了。江临风沉声说:“箫箫,你答应过相信我,这个事,我们咨询一下权威专家再做决定,嗯?”
黎箫乖乖点头,知道江临风虽然嘴上还没最终答应,但态度已经软化了太多。他脸一红,就着江临风抱着自己的胳膊,轻轻靠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谢谢你。”
“哦,现在要谢谢我了?不怄气了?不在心里骂我是只会欺负人的大坏蛋了?”江临风没好气地说。
黎箫头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说:“我没在心里骂你,你会欺负人,但不是坏蛋,我知道。”
江临风脸上严肃的表情险些绷不住。这叫什么事,忙活了大半天,小东西给的评价竟然只是“不是坏蛋”,还是“会欺负人”的?但黎箫以那么令人心疼的模样认真地说出来,倒让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哪里还舍得跟他计较。江临风忍着笑意轻抚他细嫩的脸,说:“我谢谢你啊,本人一定不负所托,再接再厉当一个会欺负你的非坏蛋。”
黎箫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明明自己是说大实话啊,难道说错了?他的模样太天真无暇,令人一见之下恨不得一口吃掉。江临风只觉喉结发紧,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的”。猛地一下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上那两片思念了十天的柔软唇瓣。
第17章
这次黎箫在医院呆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就在他准备出院那一日,江临风在多次权衡利弊之下,做出了决定:同意让黎箫动肾脏移植手术。一切果然像林玉芬所说的那样,江临风是个天生的ji-an商,两害相较取其轻,与其放任自流到不可收拾,不如选择破釜沉舟,与命运赌上一把。随即,医生宣布了肾脏捐献者的生命最多只能维持半个月,也就是说,半个月后,黎箫就可以接受移植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