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总是笑的,他那么乐观,为了生存努力赚钱,为了多挣一点小费不断地跑腿。
当初为了生存,自己堂堂舞蹈学校的第一高材生连到俱乐部跳脱衣舞这样的下流事都干了,又有什么资格职责一个被客人摸了一把的童言?
童言对着陈明浩的时候笑得真开心,只要对象是陈明浩,哪怕只是给他一个廉价便当都成了无价之宝。
自己。。。。却每一次都把他弄哭。
陈明浩还是不时出现在镜头内,他这个保全总是从岗位偷溜过来看看童言,探探童言的额头热度,给童言揉揉腿,把童言拉到员工休息室逼童言休息几分钟,还给童言倒水。
好几次,陈明浩站在童言棉签,低着头。
他的身高挡住了摄影机,拍不到两人的具体动作。
舒谷洋看得心刀割似的,默默用拳头一下一下神经质的控制画板。
他在吻童言!
一定是的。
在他舒谷洋的俱乐部里,就在员工休息室里,这个年轻的保全抱着他的童言在甜蜜的亲吻!
分开后,摄影机总算拍在童言的脸,笑吟吟的。
舒谷洋妒火中烧。
是的,他真的开始嫉妒陈明浩,有点不可思议是吗?一个娱乐集团大老板,躲在监控室里偷偷嫉妒自己集团里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员工,太可笑了。
可舒谷洋不得不承认,他真希望自己和陈明浩对换角色。
他希望自己是名正言顺保护童言的那个人,名正言顺照顾童言饮食的那个人,能够让童言开怀大笑的那个人。
而不是一个脱衣舞男,坏心眼的鸭子,靠着身体的那根器官趁虚而入,以强盗面目偶尔抢走童言半小时一小时的那个反派。
想破坏他们,想抢走童言。
舒谷洋在只有自己一人的监控室粗粗的喘气。
他是大老板,他有很多手段可用。
他可以开除陈明浩,用自己的关系让他找不到任何工作,让他沦落街头,他可以给童言加薪,让童言对自己感激涕零,可以告诉童言自己其实不是舞男,而是一个有权有势的英俊男人,可以用豪华的大宅、名车、所有昂贵的东西来讨好童言。
如果童言像昨天那样哭着说不要,他甚至可以把童言带到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他可以在国外买一个孤岛,建一个与世隔绝的华丽城堡,把童言软禁在那里,接触不到任何人的童言总有一天会忘记陈明浩,靠向唯一可以投靠的自己。。。。。不!不不!
舒谷洋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
巴掌著rou声在晃动着童言笑脸的大荧幕前回荡。
他要打醒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私、才人。不择手段。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昔日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人,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践踏另一个宝贵的生命?
他凭什么去介入童言和陈明浩之间?他们虽然贫穷,虽然陈明浩有身体缺陷,但是他们却过得很快乐,很充实,努力的生活,谁有资格改变他们简单快乐的生活?
舒谷洋苦苦压抑着胸膛里属于兽xi-ng的,充满侵略的部分。
手指敲打键盘。
跟随着童言的身影,把镜头从走廊切换到三号vip包厢。
昨晚那个穿蓝衣服的男人又出现了,这一次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服,简单但看起来很时尚,他似乎没有叫任何小姐,独自一人占了一个大包厢,坐在沙发上,一边拿着菜单,一边抬头和童言谈笑。
不过点个餐怎么花了半个小时都下不了决定?
亏童言还很有耐心的一直微笑的站着等。
舒谷洋看着镜头里的男人自以为帅气的笑容,漫不经心的把菜单一页一页的翻过来翻过去,简直深恶痛绝,早知道就叫这里的总经理在菜单上只提供一种东西——冰水!
那家伙好不容易点好餐,童言记录下来,跑出去,很快把食物和皮及送了过来。
原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没想到等童言离开三号包厢,舒谷洋正打算把视频切换到走廊上时,令他大怒的一幕出现了,那男人竟然在童言离开后,拿起啤酒瓶,随后往地板上一扔,还把一碟花生拨翻在地上。
他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他立即又去按墙壁上的服务铃了。
混蛋!想对童言下手?
舒谷洋愤然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陈先生,有什么吩咐吗?」童言看见要求服务的灯在闪烁,赶紧走进三号包厢。
「哦,对不起啊,童言。」风度翩翩的陈佳云露出略有歉意的笑容,指了指地面,「我刚才不小心,起来的时候撞到了桌子,啤酒和吃的都。。。。」
看见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倾泻的啤酒、花生滚得到处都是,还夹杂着折sh-e 着微光的酒瓶碎玻璃。
「不要紧,我现在就打扫好。」
童言快手快脚的扫干净地面,又拿拖把拖了一遍。
「弄好了,陈先生您可以继续玩了。」
「碎玻璃都清理好了?真有点不好意思,我小时候被玻璃割过,所以对碎玻璃这种东西很有心理y-in影,一想到那种东西就非常难受,看见的话更受不了。恩,这是什么?」陈佳云指着的地方,是桌子底不容易看到的死角。
童言蹲下来看了看,「哦,哪里还有一点玻璃,扫把扫不到那里,我伸手进去把它拿出来吧。」
童言努力清理桌底的时候,陈佳云则在享受眼前赏心悦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