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华握了握崔贵妃的手,她想了想又道:
“希望承你吉言。”
“娘娘,明华并不是宽您的心。”
傅明华看了崔贵妃一眼:“不瞒娘娘说,出事之前,殿下仍令人传了书信过来。”
哪怕信中没有运筹帷幄的自信,但也绝对没有陷入困境的斗兽绝望之感。
“更何况殿下的x,in.g情,您应该是清楚的,他绝对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崔贵妃神态脆弱,似是一根汪洋大海中无依无靠的浮萍,听了她这话眼中渐渐涌出希望来。
她小心的想着搓辞,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给崔贵妃听,稳稳她的心。
“朝中众臣,甚至您都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殿下在益州时便与吐蕃打过交道,他能不知道吗?”
这样的道理,崔贵妃懂,朝臣能懂,傅明华不相信燕追不懂。
他若明知而故为,必然是有所依恃的。
只是身在洛阳,对于鄯州形势所知不多。
崔贵妃听了她这话,精神一振,果然一扫之前的疲惫失落之色,目光渐渐也有了神采。
“你的意思是……”
她问了一句,傅明华就道:
“我怀疑殿下无事。”
梦里的燕追娶的是魏敏珠,镇守的也并不是鄯州,而是前往了幽州,并没有发生前往鄯州,领兵出嘉裕关的事儿。
‘傅明华’郁郁而终时,他正春风得意,任的是幽州牧。
正是因为如此,梦里的情景与现实并不相同,傅明华也不能将话说死。
她这样一宽w.e.i,崔贵妃果然眼中就露出希望之色来。
“如今就是看皇上是什么态度,娘娘可曾求见过皇上了?”
傅明华看着崔贵妃,问了一句。
崔贵妃点了点头。
儿子出事的消息传进洛阳的那一刻,她就急匆匆的赶往宣徽殿,求见嘉安帝,想求嘉安帝令益州发兵,前往营救燕追。
崔贵妃看了傅明华一眼,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可皇上并未见我,倒是黄一兴出来了,说是让我回来,说皇上自有安排。”
说到这儿,崔贵妃眼中神色冰冷:
“道是皇上已经令人传了信,前往兴元府以及凤翔府,着令简叔玉以及郑王燕简发兵,解大屯城之危。”
崔贵妃冷笑了两声:
“简叔玉狼子野心,又怎么可能会救我的追儿?”
尤其是在吐蕃与回纥结盟之后,双方两面夹击,简叔玉等人怕是只求自保,又怎么还会出兵相救?
到时必是百般推脱。
在崔贵妃看来,嘉安帝不肯见她,便已经摆明态度了,却偏偏派了黄一兴出来与她说这样的话,不就是让她死心,表明大唐没有要拨益州兵力前往大屯城的意思么?
“皇上那样多儿子,又怎么会在意我们母子?”
崔贵妃紧紧咬着嘴唇,那牙齿都要陷入了娇嫩的唇瓣之中。
傅明华眉心紧皱,崔贵妃还在说话,她却无暇顾及了。
脑海中将这一条条消息分析整理之后,以往还觉得困惑的地方,此时倒如拨开云雾。
崔贵妃语气凄然,她伸手将崔贵妃反手握住:“娘娘!”
她突然开口,使崔贵妃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崔贵妃愣了一愣,却见傅明华微笑着,脸上露出笃定之色:“殿下不会有事!”
此时说这话时,她十分认真,并不像是之前还不敢确定的模样。
崔贵妃听了这话,忙就问:
“此话何解?”
傅明华不答反问:
“娘娘先跟我说,皇上是不是当真派了黄公公,与娘娘说让您先回去,说皇上会下令使兴元府、凤翔府调兵前往支援,以解殿下之困?”
她的眼神十分认真,少女的神态带了一丝隐隐的逼人之意。
崔贵妃不由自主的便点了点头,认真回想之后,十分肯定的道:“确实是这样说的。”
她又将当日黄一兴与她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末了才道:“事关追儿安危,当日我一连追问了黄一兴好几回,他都是这样说的。”
“绝对不会有错!”
崔贵妃看傅明华没有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傅明华便笑了起来。
“殿下绝对会平安归来。”
她伸手提了提衣领,又将披帛拉得更高。崔贵妃听了她这话,既喜且疑,不由c-ui促:“此话怎讲?”
“殿下x,in.g格,您最清楚,计多胜妖。”
傅明华这话说得崔贵妃心中稍安,又觉得口干舌燥,刚刚大悲之下又哭又说,此时喉中干得厉害。
但她却不愿打断了傅明华的话,让静姑等人送水来。
只得强忍了喉干的感觉,以眼神示意傅明华接着往下说。
“此次殿下领兵出征嘉裕关,追击回纥于大屯城,反倒中了回纥埋伏,而遭葛逻禄可汗围困在关外。”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不符合燕追x,in.g格。
“外头的人都传言殿下是贪功冒进,可在我看来,却又不一样。”
崔贵妃眼神更加急切,伸手将傅明华握得更紧,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而到如今,皇上却并没有反应。”
哪怕朝中已经有人在开始上窜下跳,希望皇上能在这个多事之秋,立四皇子燕信为太子,大赦天下,以使民众转移注意力,可是嘉安帝到了如今,却并没有反应。
“有时候,没有回应反倒是最好的回应,”傅明华说到这儿,顿了顿:“我怀疑殿下此次出征之举,皇上是早就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