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明和韩天亮的花卉种植园是大生意,那边的公司领导很重视,之前又联系过,他们一行人去的时候就受到了很不错的接待,在临市待了七八天,参观了那家公司以前建造的温室,又将其中的各项细节谈妥,托人家的福,陈安修附带的两个温室也拿到了同样优惠的价格。生意谈成,温室公司还想招待他们玩几天的,不过韩家兄弟赶时间,陈安修也担心家里的孩子,又歇了一晚就回来了。
他忙,当然章时年也没得空闲,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忙着南下祭祖的事情,他手头上的工作也要向前赶,陈安修出门的那几日,他天天回来陪孩子,陈安修回来之后,他有时忙地晚了,就在市区凑合一下,但他最近在家时间长了,又肯花时间陪孩子,冒冒还黏上他了,每到吃饭时间见大爸爸不在,就去门口看看车子回来没,再不然就打电话,“爸爸,吃饭啊。”
他的这番动作,章时年根本无法招架,所以现在即使再忙,也会在晚上九点之前赶回来,和两个孩子见上一面,带着玩会,早上再在家里吃一顿早饭。
不过现在吃早饭也很难将全家人聚在一起,吨吨上了八年级后,学校在上午的第一节课前加了一个七点十分的早自习,陈安修只要在家,一般不到六点就起来准备早饭,吨吨吃过饭后,六点半之前就要出门,十月份的六点多,天还摸摸黑,镇上的路灯还没熄,地里的玉米收完后,这个时间的街上走动的人都不多。
章时年往常的作息都是七点起床,后来为了配合吨吨就提早了一小时,但最近陈安修见他天天忙到凌晨,早上也尽量不惊动他,让他多睡会,至于冒冒,倒是天天醒地挺早,每天吨吨出门前后,他就醒了,有时候还能把哥哥送到街上,临走让哥哥在他大胖脸上亲一口。
这天也差不多是这样,吨吨在厨房里还没吃完饭,冒冒就醒了,陈安修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趁着他还没将章时年吵醒,赶紧进屋帮着穿好衣服后把人抱了出来。
吨吨的早饭吃地一向不多,一般就是一碗粥,小半个馒头,陈安修知道他学习紧张,早饭又这么早,怕他挨不到午饭,经常地就里塞些蛋糕水果j-i蛋饼之类方便吃又没什么异味的东西,不知道他吃了多少,反正每次回来,袋子是空的。以他对吨吨的了解,总不会扔掉就是了。
“爸爸,吃不了这么多。”吨吨回屋拿了外套,出来就见爸爸里光苹果就塞了三四个。
“吃不了就分给同学吃。刚才你刘伯伯打过电话来,出租车已经过来了,你看看还落下什么东西没,没的话咱赶紧过去吧。”
吨吨摇摇头,“没落下什么东西,昨晚都收拾好了。”
“那我送你过去。”
他们一起身,冒冒抱着n_ai瓶子也摇摇晃晃站起来了,他也要跟着去。
冒冒腿短走地慢,陈安修嫌他耽误工夫,就直接抱着他走,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叫王文华的司机还在小饭馆里吃饭,桌上摆了两碗粥还有三四个刚出锅的大包子,见他们进来了,呼啦哗啦喝了两碗粥,又拿个袋子把剩下的包子装起来,抹抹嘴过来和陈安修打招呼,“陈哥,过来了。我吃好了,秋阳,咱们走吧。”
陈安修把吨吨送到车边,又叮嘱王文华,“小王师傅,时间还早,不用急,路上开车慢点。”
“好嘞,陈哥,我开车,你放心。”
吨吨亲亲冒冒送过来的胖脸,又和陈安修说,“爸爸,我走了,你回吧。”
“晚上放学早回来,有事打电话。”
吨吨上车后,车子熟练地打个弯,转到大路上,小饭馆里这会还没什么人吃饭,刘波端着一盆刚拌好的咸菜丝从厨房里出来,隔着门玻璃见出租车走了,就和陈安修说,“这个小王师傅,车开地倒是不错,就是这人真不怎么样。”他们小饭馆的早饭是免费的不错,可那是对农家乐的住客免费,这个王文华倒好,一开始说出车早没吃早饭,安修带他来吃了两次,现在顿顿过来白吃,一句不提钱的事,有时候还像今天这样又吃又拿的。
“算了,刘哥,让他敞开肚子吃也吃不了多少,只要他把车开好了就行。”其实他以前找的也不是这个王文华,是王文华的叔叔王新元,王新元就是山下村子里的,是个老司机了,为人老实,开车也稳当,吨吨在市区上学这两年多,大多就是王新元负责接送,也没出过什么事,不过王新元今年找的这个替班司机据说是他侄子的,和他就不是一个x_ing子。蹭点吃喝倒是小事,就是轮到王文华接送吨吨的时候,总不准时,车上载着吨吨继续拉客绕到其他地方更是常事,有两次因此还让吨吨迟到了。他欺负吨吨年纪小,吨吨说了他也不听。
陈安修念着以往的交情和王新元说了说,最近好像好点了,每天按时过来接人,晚上送回来也及时。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做完说好的今年,明年就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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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谨之的专机是二十号从加州直飞上海,同行的还有章家在北美的一些亲眷,都是这次回来祭祖的,他们会在上海停留大约一周的时间,季家二老这次并不打算同去,吨吨生日后,他们就去省城拜访老朋友了,章时年一开始的打算是带着陈安修和冒冒去上海,之后再一起回老家越州,不过临行前发生了一件事,陈安修不得不改变行程,那就是吨吨病了。
十六号那天绿岛下雨,雨势还不小,打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