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心下好笑,抬头看向自家男人,“最好的结果就是现下这般,由咱们的兵马驻守大理。待过了年,贵地的土司若是明智,也该拿出些诚意来。”
“其实,云贵都是穷地界儿。有什么呀,就是马匹、茶叶、药材之类,其实,茶叶咱们这里也不缺。”秦凤仪道,“可我总得为三郎四郎想一想啊,咱家四个孩儿,大阳是世子,最大的地盘儿自然是大阳的。周边这三个,云南、贵地、交趾,大美双胞胎,一人一个,省得打架。”
“你就别叨叨了。”李镜道,“有这空不如去大阳的亲卫军里瞧一瞧,再者,大理如今归顺朝廷,咱们倒不稀罕他那里的金银,但也总该有些表示才对。”
秦凤仪看向妻子,李镜凤眼一瞥,“你怎么倒笨了,段白杨三家久居大理,眼下他们也多是面服心不服。让他们三家出几个家族嫡系子弟,过来凤凰城学习一下汉家礼法。”
李镜又淡淡道,“这凡事啊,都得讲一个礼字。就拿那杨土司来说,他身死,三子四子争位,当初咱们凭什么支持杨三郎,就因为杨三郎是嫡出,其他都是庶出。嫡脉断绝,遂取庶长一支,也是无可耐何之举。以后段白两家的土司继承,自然也要依咱们汉家礼法。我看他们以往不大懂这些,叫他们过来学习一二,总无害处。”
“你说的是。”礼法不礼法的,秦凤仪觉着,过来几个人质很不错啊。
李镜与丈夫道,“咱们这几年在南夷,叫些不知底理的人瞧着,得说咱们顺风顺水,只是,咱们也不容易呀。穷还是小事,就看这几年打的仗,信王桂王交趾王杨土司,哪个不是曾称霸一方的人物,可一旦战败,不是人死身灭,就是为虏为俘。咱们虽是胜者,我却时时惊心,若非咱们兵强马壮,哪里有如今的太平日子。可见,想过太平日子,就得有人马,是不是?”
秦凤仪叫他媳妇给念叨的,起身道,“我这就去兵营瞧一瞧。”
“先等一等。”李镜唤住丈夫,与他道,“你刚也说了,大理有什么,无非就是马匹药材罢了。这两样,还多是把持在段白杨三姓之手。可要我说,不论大理还是交趾,最值钱还不是这些外物,最值钱的,当是人口。这两地,多是各族混居,倘有那真心归顺的,不妨收拢了他们来,再练一支兵,只要教导得宜,让他们忠于咱们,便是了。”
秦凤仪想了想,正色道,“你这话也在理,这两年,我是有些懈怠了。”
李镜笑,“劳逸结合嘛,有忙的时候,就得有休息的时候。”见丈夫一劝就听,比往时听话的多,李镜心说,待过两三年,身子调理好,再生一个才好。
这年头,并没有太好的避孕方法。
当然,有避子汤。
但,是药三分毒,避子汤一般都是当家主母给自家侍妾喝的,有哪个主母会自己左一碗右一碗的喝避子汤啊。
没人这么干,所以,如李镜这等恩爱夫妻,现下孩子生的也不算多。
李镜这刚生产完,大公主就怀上了第三胎,大公主这几年与崔氏不晓得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生儿子。大公主这回有了身孕,就跟李镜念叨,“我这胎非生个闺女不可。”
李镜自己是有闺女的人,在大公主跟前便很有优越感啦,李镜笑眯眯地,“我嫂子生他家三郎前也是这么说的。”
大公主想想,也是好笑,又说李镜与骆氏,“还是你家有福气,都是有闺女的人家。”
骆氏这会儿也正大着肚子,道,“儿子闺女还不一样。”
“刚开始怀阿泰时,我是盼儿子的,驸马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可如今都生两个小子了,我就特稀罕闺女。”大公主道。
大家都是有儿子的人,故而,说到儿女上就没太多顾忌。大公主这话,崔氏特有共鸣,崔氏刚生下家里三郎不久,道,“就是殿下这话,我有了三郎,时常叫大妞大美过去,想着多瞅瞅她们,是不是就能生个闺女,还有稳婆说,看我怀相是个闺女,结果,生下来还是个小子。”可见稳婆也不灵。
南夷这里,男人们忙着练兵、处理政务,女人们则是围在一起闲聊,京城里却是因大理之事掀起了新一轮的论战。
大家关心的是,究竟该不该由南夷出兵镇守大理。
当然,还有些狗屁倒灶的话,说什么镇南王发兵大理不过举手之劳,不值一提。目的不过是要削镇南王之功罢了,三皇子实在听不得这些无耻之语,讥诮道,“镇南王打交趾,你们说他穷兵黩武,如今兵不血刃令大理归顺,诸土司来朝,你们又说没什么大不了。我看你们当真是生错了时间,你们当生在前朝方是正经。”
景安帝道,“三皇子这话虽直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啊。”直接令人将那颠倒黑白的官员撵出大殿,夺职,永不叙用,朝中风气顿时大好。
三皇子此次回朝,非但他所知道的大理之事,连连赞道,“镇南王真是有勇有谋,若非大理吐蕃两败俱伤,怕大理没这么容易驯服。”
景安帝还是头一遭见三儿子在自己跟前喋喋不休,眼中闪过一抹暖意,笑,“怎么,觉着长见识了?”
“长见识了。”三皇子并不否认,道,“父皇,儿臣也比镇南王小不了多少,儿臣想着,也向父皇讨块封地,做一番事业,也为百姓做些实事,不枉这一世。”
景安帝微微皱眉,“当年打发镇南王就藩,是有原因的。朕渐上了年纪,就愿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