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这房子的视野极其开阔,夜景真的太漂亮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应与将都走了好久了,不就开个会吗,怎么还不回来,酒店方怎么办事儿的啊,不知道人还在养伤吗?
他把那面碗扔到厨房,想了一下,应与将生着病还是别洗碗了,又把袖子捋起来洗。
洗洁精跟不要钱似的,他挤了一堆,满手的味儿。
到后边儿贺情看了一池子的泡泡,傻眼了。
算了,以后应与将不在家里边儿还是点外卖吧。
等他把厨房收拾完毕了,差不多半小时以后,他又看了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贺情正这么想着,准备回个电话过去,就见着门铃响了,他光着脚丫子跑去开门。
沉重的木制大门一开,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贺情都懵了,差点儿没接住往他身上趔趄了一下的应与将。
下一秒,他就被捞进怀里了。
贺情皱着眉,推不开,心里隐约带着点儿好奇,毕竟他从来就没见着过应与将喝醉,今天这情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是,贺情又感觉,听医生说过,他自己也研究过骨折后恢复期的注意事项,说什么什么骨痂生长,还什么什么属于出血水肿期,千万不能喝酒。
一想到这,他差点儿一巴掌给应与将招呼过去,不是说了不能喝酒吗,明知故犯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应与将搂着往车库带。
贺情抓着他衣领问:“腿疼吗?”
领带都揉皱了。
应与将摇摇头:“不疼。”
贺情又摸摸他腿:“有没有觉得大腿肿胀?”
应与将难得红了耳朵,哑着嗓子说:“你别摸我了。”
贺情快呛死了:“……”
电梯里边儿,贺情靠在他怀里,根本挣扎不掉,电梯里就四个面儿还出不不去,实在走投无路了,微微挣开一点儿去看他的表情,特冷静,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就是一身的酒气,脸有些发红,眼睛低垂着看地面,其他的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一看就不清醒。
贺情看着他手里拿的车钥匙,也不知道代驾在不在,心里一咯噔。
我靠,不会酒驾了吧?
贺情急得都快掐他脖子了:“你醉驾了?”
应与将看他一眼,笑了:“没有……小李送我回来的。”
话说完,电梯就到车库了,贺情又被揽着腰半抱出去,脸也憋红了,跟喝了酒的差不了多少,低声问他:“要去哪儿啊?”
应与将醉着,反而乖得很,问一句答一句,听了贺情这话,摇摇头:“哪儿都不去。”
贺情被自家本来威武雄壮的爷们儿萌得不要不要的,忍不住把他脸捧起来,还好酒味儿还不是很刺鼻,这人喝醉了不发疯也还好。
“那这是干嘛啊……”
轻声细语的,贺情生怕惊动了他,嘀咕一句:“赶着来地库车震啊?”
应与将看他一眼,酒劲儿上来了搂着裤腰就要脱的样子,吓得贺情给他摁住了手:“别激动别激动,我开个玩笑……”
他感觉自己腰都还特么酸着。
这在家里待了一晚上没出去,贺情压根不知道车库里怎么了。
现在,他就眼看着应与将走到一辆蒙着防尘罩的汽车面前,手撑在引擎盖上,退了几步,又猛地把防尘罩掀开。
防尘罩下面,是一辆大红色的,抛过漆的迈凯伦p1,崭新大气,光芒万丈,但贺情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的那一辆。
应与将把那辆迈凯伦p1买回来了。
贺情从始至终不知情,也根本没有想过,应与将跟他闭口不提卖车和卖盘古的事儿,结果自己却明明什么都知道。
他感觉脚下都软软的,眼看着应与将慢慢走过来,脸埋他颈窝里,鼻息灼热,说:“r8我找不到了。”
贺情敢确定,这人绝对喝醉了。
眼神都是飘忽的,说话有点儿不清楚,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臣服意味,哪像平时啊,就一条腹黑的大尾巴狼!
应与将倒没管贺情这会儿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又把驾驶室打开,贺情走过去看。
在回家的路上,应与将一路让代驾一直停车,买了好多奶,豆奶,椰奶,牛奶,酸奶……
这会儿驾驶室的座位上放着一大袋奶制品,差不多十一二瓶,什么样儿的都有。
应与将拆了一包,往贺情怀里扔。
贺情接过那瓶椰奶,愣在原地,完全看傻了。
还没反应过来,应与将又过来抱他,揽着腰往怀里摁,脸埋在贺情颈窝里,声儿都迷迷糊糊的:“以后吃火锅都喝豆奶,吃红锅。”
我靠?
贺情差点儿笑出声来,现在特后悔自己没把手机带到车库,不然给录下来,事儿过了再来听,估计应与将自己都会说不认识这个人。
心里默默地感动一会儿,贺情一边哄着应与将,一边去看他失而复得的爱车。
这车就两个座,贺情眼瞧着副驾驶座位上还有东西,探头探脑地去看,全是一卷儿一卷儿的汽车改色膜。
什么锦绣灰,镭射白,祖母绿,各种颜色,都是贺情在车行看到过的,算是这几年的大热色。
应与将从身后把他抱住,说话瓮声瓮气地:“一个月四个周……每周换两个色。”
贺情睁大了眼,掌心儿覆盖上应与将抱在他腰间的手,默默把这句话记下来了。
以后该再也不会嫌他的车风骚了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