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点头应了。
新八颔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停下来,握了握手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转身回来,又看向男人。
于是男人便看见,黑色风衣的青年对自己深深弯腰,鞠躬道:“土方先生,这些年的事麻烦您了。”
男人一皱眉,一时间没回过味来,青年为何有此一谢。等反应过来,他暗自一笑,走下廊道靠近院中的青年,抬手拍了拍新八的肩:“无妨。本来就是分内之事,不麻烦。”
“谢还是要谢,也不单单是为了我和神乐的麻烦事。”新八直起身来,微笑着回应,“连同日后的事也一起谢了。”
阿银,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了。
男人仔细看了看面前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青年,面庞也不禁柔和起来:“那我就收下了。”
小鬼也长大了啊。
冬季正是刚刚好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这一会又开始飘雪了。
“哦,这么快就找到方向了啊。不愧是……真选组啊……”高杉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上一层层码起来的集装箱被薄雪覆盖。
“似乎是觉得要盯我们不太现实,最近是盯上了春雨。”万齐站在高杉身后,接上了话。
“嗯,但现在看来还得再添一把火,让这火快点烧起来。”高杉眯了眯眼,曲起了指节一下下敲着甲板上围绕的栏杆,“篝火的盛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好戏呢?真是让人好生期待啊……”
晋助,你在期待的,是什么呢?
河上万齐稍稍阖了自己墨镜下双眼的眼皮。真是如雾一般的人,真真假假,看透了灵魂,也依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打算干什么。
你期待的究竟是一个与白夜叉同等的对手,还是一个能与昔日的挚友并肩的人……又抑或是,两者都有……
“坂本那个家伙去哪了?”高杉察觉到了万齐隔着墨镜投向自己那若有所思的视线,扯了扯嘴角。只可惜,他分毫没有要为河上万齐解惑的意思。
“一直在歌舞伎町闲逛。”
“去找那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夜兔,让快援队配合一下之后的行动。”
“……您的意思是,之后开演的戏,我们只做评委吗?”河上万齐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越过高杉看向码头,“我以为您会有兴致自己上场。”
高杉停下了手上一下下敲着栏杆的动作,将手拢回浴袍下:“我可没有像一个戏子一样在舞台上跳来跳去的习惯。只要做个看客就好。”
“不知道便罢了,明知道是场终将谢幕的戏,别费力气给别人做了笑点。”
高杉回过头来看向河上万齐,墨绿的眼瞳里眸光一黯:“我不介意在高兴的时候,伸手推一把。只要我看得尽兴。”
“何乐而不为呢?”
河上万齐看着高杉的样子,闭了闭眼。他早该知道的,从一开始,他便从未看懂过这个人,即使他选择了追随他。
慢慢看吧,高杉晋助要干什么,为了什么。
“呀!金时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坂本拍着自己头上凸起的“小山丘”——陆奥打的——脸上的笑容一点没有减少。
用银时的话来说“还是那副蠢样,没救了”。
可惜不管坂本脸上的笑容如何灿烂,那句话都实在是说得不称银时的心意,于是银时便挑了挑眉:“不管怎么看你那张脸上都写满了‘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啊,最近我闲的要发霉,没什么东西让我活动活动筋骨……我看可以拿你练手啊,坂本。”
“啊哈哈哈!别那么暴躁嘛金时,一切都会好的啦!”坂本抬手,大咧咧地拍上银时的肩。
“不是‘kin’是‘gin’,你个音痴!”银时打开坂本的手,不只是第几次纠正坂本的读音。
“金时,你刚刚那句话是假发上身了吧,很有假发的风范啊!蛮有意思的诶,啊哈哈哈!”坂本丝毫不在意地收回手抱在胸前,自动忽略了银时话里的重点。
银时眉心一跳,大力握了握拳又松开,好歹强压下自己想揍面前这个混蛋一顿的yù_wàng。
“你现在来干什么?是来看热闹的,还是路过,抑或是也要插一脚?”银时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眯了眯眼,将目光转向屋内背对着他们,独自在窗旁伫立的高杉。
“高杉来信,说金时你要嫁人了,我是顺道过来玩的。”坂本毫不犹豫的就把高杉给卖了。
而事实当然不是如此,高杉不管怎样都不太可能是在那种情况下,会在信里写出“嫁人”这种话的人。他只是和坂本提起了在银时体内的“魇魅”和土方十四郎这个人,顺便说了一下银时和土方十四郎的关系而已。
于是……
坂本直接忽略了重点内容的“魇魅”,归纳整篇来信,得出一个结论——银时要嫁人了。
这完美的总结概括能力,完全避过了所有的重点……好吧,其实还是有抓到第二重点……
咚!坂本话刚完,又得了一个暴栗。来自面前的银时:“嫁人你个大头鬼啊!阿银现在连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嫁个鬼啊!”
重点难道不在“嫁”这个字上?站在门边的河上万齐腹诽。还是说其实白夜叉已经默认了“嫁”这个概念,单看对象是谁了……
“很疼啊,金时。”坂本笑呵呵地抬手摸了摸额头上被敲到的地方。
银时算是从坂本的话里提炼到了重点,因而转头看向高杉,话里带上了一丝警告:“高杉,我应该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