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内有什么东西的存在,让他忍不住要一探究竟,又从心底深深地想要避开,那一定不会是什么他想见到的场景。这和之前在那个肥头大耳的商人那里见到白之前的感觉有些像,心里在打鼓,他却不想退缩。
桂在数秒前告诉他——银时在那里。
或许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将将停在入口处的男人沉着地环视了整个大厅,正是对面的高台上那个只在资料里见过的褐发天然卷看似友好地对他挥了挥手,隔得太远他无法分辨那人脸上笑容的真伪……只是,在此处以逸待劳的,竟不是高杉吗?
没见到预想中的场景,男人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收了刀走到一边的桂——诡异。
传说中的攘夷志士,那四人时隔十三年竟要这样重聚吗?男人眯了眯眼,大厅里没见银时的踪影。
只是没等他转身询问桂,或是质问高台上的坂本,从旁侧一完全看不出有门的痕迹的地方,一道门缓缓升起,机械齿lún_dà概是长久不曾移动过,有细碎的金属锈抵抗不住机械的力量被磨得细碎,簌簌掉落的声音穿透气氛诡异的大厅,闯进男人的耳里。
门后是一片漆黑的通道,却又有点点苍白的紫色光斑浮现,那光斑发亮,隐隐显现出一个人形,隔了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光斑的形状映入眼帘大概是莫名觉得眼熟却不知其意的纹样。
那是……
那是?
那是!
土方从不信天意弄人,这次却是有些信了……
那明明,是数日之前他见了银时时,银时身上暗淡了光泽的——
魇魅。
门终于升到最高处,再没了之前机械运转和金属锈掉落的声音。男人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手里的长刀刀锋一偏,此刻他已明了,此事无法善了。
桂抬头看了一眼门内迈着有些机械的步子走出来的银时,亦是明白了那颗药的具体功效。余光里属于刀锋反射的银白色金属光泽一闪而过,他暗暗咬了下唇的内侧。土方……
这时候,坂本还保持着面上的傻笑,只是墨镜下的一双眼,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早没了笑意。
他深憎着自相残杀,就算此刻的情况,他也算是帮凶只一。
第34章 叁拾贰
银时此刻内心活动比较丰富,奈何他身上控制身体各项机动能力和语言能力的神经在那颗药开始起效之后就成功地宣布独立,脱离了大脑控制……
于是他只能一张面瘫的脸,一副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又被限制了说话能力,站在这里……看着十数米外的土方,偏转了长刀。
他忽然记起大约半年前他被魇魅控制毁掉了钢铁的舱室和高杉对打的那一次,高杉问过他的话——
那么长的时间了,你难道就没有和他动过一次真格的?
看、大、戏!原来是准备这么个看法!
银时立时便想与高杉打一架,最好能就此一刀削了那个从最开始便和他相互看不顺眼的矮杉。可惜……以他现在的状况,只能是想想罢了。
视线所及之处还有桂的身影,银时这算是明白了现在这一幕到底是哪些人的功劳,此刻他内心忽然间平静了了下来,脑海里反复重叠,内容不同的弹幕终于只剩下了四个鲜血淋漓的大字——
交友不慎!
而土方显然不能从十数米之外银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此时此刻银时丰富的内心活动,他只觉得手掌握住刀柄的部分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粗砺的刀柄被刀身坠着,似乎下一秒便要脱手而去。
所以才说,命运是个过于顽皮的熊孩子,不仅悲喜无常,还喜欢捉弄人。
如此不讨喜。
“土方。”桂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坂本,最终还是决定稍微给即将上台演一场大戏的土方剧透一下,这个决定来自他难安的良心……
“那还是银时,天人如今已经回了春雨。”为了魇魅而来的春雨已经回归,而银时如今却是这幅样子。桂只是想提醒土方……而他?他这样做,不过为了能让银时少受苦罢了。
“首先要活着,其次要完好无损的,最后要不多不少的,”男人将长刀换到了左手,在裤腿上抹去右手心里的汗,“回去。”
他回想初识之时他与银时在那屋顶上对打,银时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如昨,桂的话他听在了心里,他对面的是银时,而这样的状况,他该做的绝不是和银时相互厮杀,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他还没弄清楚。
例如,为何天人已经得到了魇魅,银时却还是这个样子;例如,为何来路上见到他们的鬼兵队皆是惊诧不已;又例如,桂为何是那模棱两可的态度……
不过,有一点,他好像是明白了。这几个传说中的攘夷志士,是准备了一场他这个演员即兴发挥的大戏,准备看个够本啊!
“土方,做好觉悟。”桂看着对面的银时架起长刀,滑开步子,那是他最熟悉的,属于银时的状态,也是战争时代他最经常从对方身上看到的,“现在的银时,没有留手的可能性了。”
“我也不是沽名钓誉的啊,至少,还没软弱到要那个大病初愈的笨蛋留手的境界。”男人将长刀攥在手里,唇边绽开的笑狰狞起来,微微前倾的身体分明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躲不掉这场胜负。只要打晕那个笨蛋带他走就好了吧。反正如今‘魇魅’已经不在他体内了。”
“你们想看戏的话,就好好看吧!”
实话来说,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