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走上前,对他道:“吴进,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作答。”
半晌,吴进慢慢的转过头来看了季白一眼,随即幽幽的长叹一声,道:“吴进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多谢封大人的搭救,才能捡回一条性命,季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吧,吴进一定如实奉告!”
季白满意点头,问:“你身为太子的心腹谋士,为何会身中剧毒,被埋在乱葬岗中?”
吴进听闻,冷笑了几声,“心腹谋士又如何?还不是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下场?”
季白:“你的意思是说,想杀你的是太子?想来将云姬之死嫁祸于政王,便是你给太子出的主意吧。”
“正是在下。”吴进闭上眼睛,像是在逃避什么,“太子残忍暴戾又荒淫无度,绝非圣主,在下又岂会不知?但太子毕竟对我有知遇之恩,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在下尽心尽力的替太子出谋划策,助其登上帝位,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谁知却落到如此下场,真是可悲!”
“你现在醒悟,为时未晚。”季白道,“太子并非仁君,今日他可以杀你灭口,掩盖罪行,明日就有可能苛待百姓,实施□□,不如改投政王,政王英明决断,在百姓中声望极高,你若在其麾下,必定能够施展你的才华,实现你的抱负。”
季白顿了一下,接着道:“本官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欣赏你的谋略才华,如果你当真有所醒悟的话,就随本官一道进宫面见皇上,披露太子的罪行,为死去的云姬讨回一个公道!”
吴进被季白一番言辞说的愣怔在当场,沉吟片刻后,吴进点头道:“好,季大人一番话令在下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发人深省。在下答应随你去面见圣上,揭露太子的罪行。”
*
太子接到圣谕,让他前去正德殿面见皇帝。太子不知皇帝找他何事,只得换了朝服匆忙赶去。
一跨进正德殿的大门,就见政王、大理寺的两位少卿——季白和封玄奕正背对着他站在殿中,御阶之下。而太子一眼瞥见了跪在殿中的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脸色发白。
太子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强作镇定的走了过去,低着头跪下向皇帝行礼,口呼万岁。
“起来吧。”顺德帝低沉的声音传来,“太子可认得此人?”顺德帝指了指太子身旁跪着的男子。
太子转头望去,正碰上那人直射过来的怨毒的目光,只听那人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太子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活像是见到了鬼一般,颤抖着手指向那人,“你····你不是死了吗?”
太子的反应落在了顺德帝的眼中,顺德帝冷声道:“此人说是你的心腹谋士,你为了灭口下毒害他,可有此事?”
“父皇,此人的确在儿臣手下呆过一段日子,昨日却突然失踪了,儿臣正打算派人去找寻他呢,怎会下毒害他?”太子强自解释道。
顺德帝气哼了一声,“这么说,云姬的死也不关太子的事了?”
“云姬之死怎会与儿臣有关,她是儿臣的宠妾,儿臣怎忍心下此狠手?”
“好···好!”顺德帝气怒攻心,抬手拿起案桌上的茶盏就朝太子脚下砸去,杯子立时四分五裂,飞溅的茶水润湿了太子的衣服下摆。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顺德帝气的胡子乱颤,“将你的外袍脱下!”
太子脸色微变,又不敢违抗顺德帝,手指微颤的解开了外袍,只余一件明黄色的里衣在身上。
“这件也脱掉!”顺德帝声音冷硬道。
太子一惊,手指放在里衣的扣子上,半天都没解开一颗,太子恳求道:“父皇,儿臣好歹是太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儿臣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顺德帝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你的面子?”说完,顺德帝脸色一凝,对身旁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你们去服侍太子宽衣!”
太监们领命,朝太子围拢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将太子上身的衣服给扒了个精光。
太子赤着上身站在大殿之中,再也无所隐藏。
“陛下,你看太子左边的胳膊!”季白一眼看见太子胳膊上长约寸许的刀伤。
顺德帝自然也看见了,顿时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重复着“孽子”这两个字。
“季大人,这个是本宫练剑时自己不小心划到的,和云姬的案子有何干系?”太子不满的转过身去。
“太子殿下,练剑怎么可能会伤到胳膊外侧呢,这不符合常理吧。”季白似笑非笑,“况且,以太子胳膊上的伤口来看,很明显是匕首刺伤所致,并不是剑伤。宫里不乏用剑的人,一问便知。”
太子语塞,暗自在心中思索,该如何为自己脱罪。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顺德帝一脸失望的看着这个儿子,“那云姬根本就不是你的宠妾,是你贪恋美色,将人弄到手里,不顺从你你便将人凌虐至死。恰在此时,政王来到东宫,你便想将计就计,用云姬之死来诬陷政王,好除掉你登基之路上的一颗绊脚石,事实如此,你还想抵赖!”
太子心里一惊,刚想开口辩解,却听顺德帝继续说道:“你残害无辜,荒淫无度,陷害手足兄弟,似你这等品德,如何能够位居东宫,承继大统?别以为朕不知你这些年来做了些什么事情,朕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