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寒不在意笑笑:“门哪有跳窗方便。”说完调整了下姿势便窝在他怀里不动弹了。
经历过一连串变故之后,风轻寒现在的脾气比起在索魂阁时温和了不少。或许是当初穆涯假死之事让他受的刺激颇深,如今的他有事没事便喜欢粘着穆涯,也不再刻意隐藏心绪,面对穆涯时眼底的浓烈爱意,不遮不掩,大方直白。
穆涯自然是乐于接受他的这种转变,每每与之对视,撞进他饱含爱意的双眸时,心中便喜爱更甚,只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拥进怀中,以此弥补之前相互伤害,相互掩饰而错失的二十余年时光。
风轻寒窝在怀里打了个哈欠,昨晚由于某种原因原本便没有休息好,今日又一早便陪着穆涯一同起来,此时已有些困倦,闭着眼含糊道:“沈绍安来见你是为了徐卿吧。”
“恩,”穆涯拿过一旁的披风给他盖上,“我照着徐卿的要求没跟他说解毒后武功尽失一事。”
风轻寒轻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心疼徐卿:“徐卿自小命不好,难得遇到个钟情之人却又无法相守一生,只愿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这也不是我们能插手干预的,只能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不过这段时日的接触下来,我看祁王也不似无能之辈,我想他应该也早想到了这个问题,或许早已有了解决之策。”
“希望如此。”睡意越来越浓,风轻寒把整张脸都买进了怀里,借着最后一丝清明提醒道:“我先睡会儿,到时记得叫我。”
穆涯应下,原本还想继续批改奏折,只是如今美人在怀哪还看得下去,索性将折子一扔,把人抱回寝宫陪着一同补眠。
偷得浮生半日闲,貌似也不错。
晚间,大巫如约进宫,与穆涯一同前往沈绍安住所。
沈绍安早已恭候多时,见到他们也顾不得寒暄,直接把人带进屋。徐卿早已被他赶到了床上,事实上,这一日除了如厕沈绍安便一直不允许他下地。
徐卿知道他是在担心,但仍旧哭笑不得,也因此取笑过他:“只是解个蛊毒,硬生生被你弄得像是即将临盆的孕妇,就是那些守着娘子生产的丈夫只怕也不会像你这般紧张。”
“我这不是怕出意外么,”沈绍安弱弱反驳,“眼见就能解了这害人不浅的蛊毒,不想横生枝节。”
徐卿握住他的手,反过来安慰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芜想不就是生龙活虎的?”
沈绍安闻言一想,好像确实如此,终于稍稍安心。
大巫进屋后先是为徐卿把了脉,又撩起衣袖观察了下手腕处的灰线印记,期间神情凝重,未说一句话。其余众人也不敢贸然开口,因此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做完一切先行准备后,一直跟在大巫身后的小侍从递上了一个偌大的药箱,里头摆满了白瓷瓶,小木盒。
许久之后大巫说了第一句话:“解毒之时不能被打扰,还请诸位移步屋外等候。”
众人便出了屋子。沈绍安面色犹豫,离开的步伐极为缓慢,徐卿朝他安抚一笑,摆摆手让他去屋外等着,他这才不甘不愿出了屋子。
等人都离开后,徐卿的笑容便隐了下去,见大巫看着自己便打起精神道:“此番多谢大巫。”
大巫重重叹了口气,仍不死心劝道:“蛊毒已入心肺,若是再拖下去到时只怕回天无力。”
徐卿却不为所动,只是平静问道:“我最多还能拖多久。”
“半年已是极限。”大巫面色沉重。
徐卿却笑了:“半年足够了。”
大巫大致也从穆涯口中了解一些他的情况,也知多说无益也便不再劝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他:“这个虽不能解牵命引,但也能抑制毒性发作,切记每日服用。”
徐卿接过药,感激道谢。
给完药后,大巫又命令他躺回床上,在床边摊开一捆金针:“解毒后会昏迷两三日,为瞒过他们我现在要为你种入嗜睡蛊,此蛊对人无害只会让你睡上三日,醒后蛊虫便会自行死亡而后溶于骨血。”
徐卿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指着一排的金针问道:“那这些是要做什么?”
“你脉象太过虚弱,未免惹人生疑只能用金针刺激穴位以此强化脉象。”
徐卿未料到他会想得如此周到,一时感动不已,诚恳道:“多谢大巫此番相助,徐卿必谨记于心。”
闻言大巫竟淡淡一笑:“阁下是我王的好友,自然也是我邬别的贵客,这些实乃本分。”
徐卿还想再说什么但只觉大脑昏沉,片刻便陷入了沉睡。
等到再次醒来,屋里却已是敞亮一片。大脑也是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像是沉睡多时。
正在他活动四肢时屋门被推开了,沈绍安端着药碗进来,见他醒了惊喜不已,把碗随便往边上一放便跑到床前,二话不说紧紧搂住人:“总算是醒了,大巫说解完毒后你会昏睡个两三天,原本也并不担心,可眼见都睡了四天还不醒快急死我了。”
徐卿只以为自己睡了三天,听他一说有些意外,问道:“我睡了多久?”
“今天第五天,昨天大巫来看过说你身体太虚弱,睡得久一点也不稀奇,不过还是配了些药,先不说这些了,先把药喝了。”
沈绍安扶人坐起来,又起身端过碗,吹凉了才一勺一勺喂他喝下去。徐卿也知他这几日想必也是一直担惊受怕因此即便那药着实是又酸又苦但还是一句怨言也无,乖乖喝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