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身体还没有复原,精力难免有所不怠,只能让人找来许颜华,让她跟着出一臂之力,作为自己的帮手,教她管家。
许颜华从周氏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发展,也顿时跟着抽一口冷气。
“确定是老太太做的吗?”
许颜华回侯府时老太太就早已过世,所以她一直没见过自己的祖母,也不敢相信,符箓巫蛊之术不管灵验与否,都是害人又害己,老太太胆子竟然那么大,还敢沾上。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等事历来不看证据的,全看是不是有人存心要你不好过。到时候上面说是你给的,不是也得是,前朝巫蛊案牵连了上万人,多少人是根本就不知情的,等下了大狱就什么都晚了,屈打成招的又有多少……”
周氏一着急,身体又有些不好,这两天犯了咳疾,说话都有些沙哑。
许颜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等事情,帝王只怕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若是屎盆子口到自己身上,一切就都得被动了,就要由着别人主宰自家命运,所以勇毅侯气的要命,还得赶紧帮四皇子想办法。
“龙形木枝上没有什么文字之类的吧?”
许颜华觉得这种莫须有的罪,幕后主使者简直就和空手套白狼一样,随便描画你还不能反驳,因为都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是你做的。
没有证据也不要紧,到时候良妃宫里所有的黄门和宫女都拉到一块上大刑,严刑逼供后总有人受不住,为了少受罪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
周氏疲惫的摇了摇头,这事儿辅一发生,勇毅侯就知道四皇子怕是要完了,心里惋惜了一阵自己多年所做的成了无用功后,就是避之不及,不再沾四皇子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事儿也不太清楚的。
许颜华心跟着沉到了最底下,真要是勇毅侯府沾上了巫蛊之事,被四皇子拉下水成为陪葬品,恐怕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男丁流放千里,女性落入贱籍,最坏的就是帝王一怒,整个侯府的人都上断头台。
这荣华富贵果然不是好享的,就像脑袋上架了把刽子手的斧,许颜华觉得脖子都冰凉的很,不管是落入贱籍还是跟着去死,她都不想啊。
偏偏刘昭熙又远去了滁州,此时也是鞭长莫及,她连个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
此时虽然四皇子还没有被皇上下令拘捕,但是也已经自觉地闭门不出,不敢再和其他大臣或者属下有什么交流,实际上,知道四皇子要倒后,之前那些靠山来的人也全部都树倒猢狲散了。
刘池瑞在赵王府里的书房中,一个人喝着闷酒,多年筹划,从小的志向,这些年付出的努力一经此事全部付之东流,皇后和五皇子一系,简直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一招太狠太致命了。
良妃牵扯进了巫蛊之术中,哪怕是四皇子不受牵累没有削爵,有这么个亲娘,前程也已经都没有什么指望了,甚至将来朝堂上,也不会再有他什么容身之地,只能和二皇子,三皇子一道,做个闲王。
刘池瑞这阵子什么都做不了,恨过,绝望过,疯狂过,最后只能抑制不住的消沉着,谁也不想见,心里藏着最后一点希望,指望着勇毅侯能在外帮自己奔跑走动,谋得一线生机。
“王爷还是没有胃口?”
李如月在书房外面,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侍从原样将饭菜端出来,看样子刘池瑞一筷子都没有动,不免揪心不已。
“这么下去王爷的身体可怎么办……”
李如月叹了一口气,但是刘池瑞谁也不见,连她都拒之门外,只能跟着干着急。
尽管良妃牵扯到案,李如月也跟着惶惶不安,只是目前皇上还没有对赵王府做什么,李如月还是有些庆幸的,天天在自己院子里求神拜佛抄经书,祈求赵王从此事中摘出来,哪怕日后做个无权无势的闲王也好过跟着良妃陪葬。
“不行……我得再和我爹说说,他不能就这么不管我们了。”
望着书房紧闭的门想了一会儿后,李如月最终硬下心肠,跺了跺脚就带着丫鬟往自己院子走。
良妃一出事,自家亲爹常国公就躲得远远地,连个信儿都不再往王府里传,不仅是刘池瑞恼火,李如月也跟着寒心不已。
过了一会儿后,等李如月走远了,就有刘池瑞身边的侍从敲门进入书房,跟他汇报。
“王妃已经回院子里,写了信后交由陪房李四捎回常国公府。”
刘池瑞听后,放下酒杯挥了挥手,示意人继续盯着常国公府,若是常国公有动向,都要和自己说。
如今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这是从来未有的。
刘池瑞性子从来自律性极强,平生最恨无法掌控之事,更不会受这杯中之物的影响,醉酒后人事不知的丑态被人知晓,幸而他酒量甚好,在外宴饮时,每到二分醉意就要装成□□分,从来没有被人察觉过。
想到自己如今为了让常国公帮忙,苦肉计都对着王妃使出来了,刘池瑞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心,此次压下了自己,五皇子那里想必是得意的吧?
只是可怜自己虎落平阳,英雄末路,命运都无法自己把持,是不是还能有翻身的一天吗?
五皇子那里确实很得意,但是刘池瑞没有跟着被皇上拘起来一同论罪,他还是很不满意的,要说深仇大恨,五皇子如今是恨毒了四皇子。
当初五皇子睡了个婢女险些被她咬断了子孙根,后来一怒将人打死后却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