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料到火炼会知悉雷哲鸣的去处。尽管火炼一直以来都在声明他并没有承担责任,但事实上,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关心自己的族人。毕竟没有人主动告诉火炼组织为了迎击敌人而做出的安排,如果不主动调查,是很难弄清这些的。
是否身为王者或许并不重要,有些维系是来自骨血,谁也无法轻易将其抹灭。
“你想听什么?”楼澈鬼使神差的问道。
火炼没料到对方这么容易就松了口,他顾不得高兴,已经说道,“就从当日那扇屏风上的女人说起吧。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乐园岛巨型宫殿顶端的那四座塑像,雕刻的也正是她的模样。”
很多过去的细节,其实经不起推敲,因为随着不断的回忆当事人就难免会发现自己曾经犯下了无数错误,有些错误可以忽略,有些错误可以弥补,而有些错误却不能。所以人们才会学会遗忘,尤其是那些真正的聪明人,他们只会记得那些开心的往事,而将不愉快的部分统统埋葬于记忆深处。
可惜的是,此时的火炼却当不成聪明人,他正处在某个万分艰险的“坎”上,要跨过去继续前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正视自己曾经犯下的所有错误。
除开那些可以忽略可以弥补的,火炼曾经最大的错误是什么?错失了妖兽乐园中的那封密信?
当然不是。
他最大的错误是错过了解读《妖兽文书》的机会,假如那个时候让一切真相大白,今日面临的或许将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局面。
火炼忽然明白当时白昕玥为何要隐瞒自己的伤势了,他清楚《妖兽文书》对他十分重要,宁可冒着伤重不治的危险,也不能让他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于妖兽乐园一行最后的结果,火炼也不知该用哪个词来形容,巧合?注定?总之,错误已是无可更改。
楼澈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他的语速也和缓下来,当真进入了讲故事的状态。“你没有看错,屏风和雕塑上的确是同一个女人。”
就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载体,而且那扇屏风更多的是为了表现狂风大作海浪翻滚的受刑场面,那个女人面容的细节画的十分模糊。但是那个女人却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让人见之不忘。
“她名叫灏湮,是水之一族的末代族长。同时,也是我们全族侍奉的最后一位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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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上,妖委会左部的军服自带了天生的保护色,他们都不用特意换成雪地迷彩便已经顺利潜入预先制定的作战位置。
之前在妖委会大会议室前与魅曦有过对话,天生劳碌命的戚良抬头看了看天空,忽然喃喃自语,“下雪了。”
“副队长,有什么问题吗?”旁边一名队员凑了上去,在雪山之中,这难道不是最为寻常的天气?
戚良回头扫视自己的队员,他们清一色的戴着特制的护目镜,这不仅是避免雪盲症的必须装备,另外,经过特殊处理的镜片,能够最大程度的防水防潮,即使在大雨滂沱的环境中使用,也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视力清晰。
从外表看来,左部与右部,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妖委会警备部队,两者的制式装备除了颜色迥异以外,其实并没有太大不同。但如果深究细节,就会发现两者的天差地别。戚良曾经不止一次感慨过他家那位队长的本事,这需要怎样的手腕才能将大部分的军费挪到自己这边?光是装备一项便能够大大超前于友军。
装备都是顶尖的,戚良也相信自己同伴的能力,如今唯一需要他担心的,便是对手了。放在妖委会那些高层眼中,狩猎季完全就是一场攫取庞大利益的盛宴,但戚良却将其看成是一场战争。最后决定战局胜负的因素,不仅在自己这边,还要看敌人的手段。
戚良对那名队员吩咐一句,“让兄弟们都小心一点。此次任务不同以往,对手太过强悍。”
他们这支部队的培养方式极为特殊,简言之,就是专门针对妖兽而训练的。在个体力量上,人类永远无法与妖兽抗衡,但是白衣部队在训练时却设法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他们这些通过了铁血训练和残酷淘汰留下来的队员,每个人都可以与妖兽进行单兵抗衡。
戚良当然对队员们,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然而信心是一回事,小心又是另一回事。
那名队员虽然觉得副队长有些杞人忧天了,但还是习惯于令行禁止,转过身朝着后方打了一连串复杂的手势,将戚良的意思传达下去。
埋伏在雪地中的左部队员,按照手势调整了阵型,同时也利用这个时间最后一次检查随身携带的兵器。他们一系列动作都极其迅速,简直叫人目不暇接,可是却丝毫都不显得凌乱,富有节奏感。
大战前的紧张往往会引起压抑的气氛,在沉重的压力下,人们往往很容易犯错。所以在这个时候,最容易评测出一支部队的素质。而左部,不愧是妖委会武装力量中的王牌。
“不错。人类中也有强者。”伴随着这个无比突兀的声音,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雪地里。左部那边包括戚良在内,竟然都没有看清他出现的过程,仿佛他就是随着飘落的大雪悄然落在这块土地上。
再看第二眼,戚良这一边已经发现此人装扮无比突兀,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他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
如此特立独行的装扮,不是雷哲鸣又是谁?他歪着头打量对方,嘴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