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你莫非是跟孟七七串通好了来叩仙大会捣乱不成!?”王敬无法,只能强硬压下。王常林见状也立刻沉声,“金先生,我敬你快人快语不拘小节,可话不能乱说。”
金满冷笑,压根不理会两人斥责。瞥到三长老出现,手中金线一甩,立刻动手!
三长老刚出秘境,一个躲闪不及差点被金线割去半边脸颊。可饶是他躲过了,脸颊也火辣辣的痛。这等羞辱如何能忍?三长老仗着手掌异于常人便直接用手去抓金线,与此同时抽出长剑刁钻地朝金满面门刺去。
打斗爆发得突然,王敬却已是怒意难忍,“岂有此理!”
王敬没动,当着那么多人面儿他得端着,但他身后那两位长老动了。今日若不把金满拦下来,他们王家也不用办什么叩仙大会了。
可王家这两位长老一动手,五侯府的人也跟着动。其余各派修士见状,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徒有穷迟疑地凑到大师兄身边,“大师兄我们不动手么?”
陈伯衍沉默是金,孟七七便笑道:“不动,叫金满打去,你小师叔我累了。”
说罢,孟七七竟真的掉头就走。此间那么多修士,人人挂心五侯府与王家的这出好戏,唯有他,任那头打得天昏地暗,他自负着手迤迤然往外走,潇洒利落。
也愈发让人看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王子灵瞧见叔叔王常林不甚好看的脸色,赶紧也跟着跑了。孟七七知道他跟了上来,感叹这怂胆非一日能除的同时,出言提醒道:“去看看你那云姑娘罢,别跟着别人跑了。”
“孟小师叔,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这么说云姑娘啊。”王子灵不服。
孟七七轻笑,“好一个云姑娘,我与黑魔在那农舍里打得死了一片,你都快被吓死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却毫发无损。若事实真是如此,你还求什么仙?干脆自刎在你家缠花仙子脚下,免得碍着别人长生的道。”
“你!”王子灵再次气得跳脚,可又反驳不过来。可不是么,他当时光顾着担心她有没有受伤,可恰恰忘了她没受伤才最不合常理。
思及此,王子灵再也待不住了,匆匆告辞。
孤山剑阁众弟子却面临着一个新问题——缠花楼虽大,但王氏给各门各派安排的房间都是定额,此时已没有多余的房间安排给孟七七与他的徒弟。
倒不是说王氏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只是太麻烦了,人家正打着呢。
孟七七善解人意地道:“那便让小玉儿与有穷一间,萧潇与归年一间,青姑仍跟着小茹,至于我,与你们大师兄凑一凑便可。你说呢大师侄。”
陈伯衍本能地想拒绝,只是一对上孟七七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便又神使鬼差地答应了下来,“可。”
小师叔还是很随和的嘛,小师弟徒有穷如是想。
第19章 知我者
孟七七回房第一件事,就是要沐浴更衣。在秘境待了三天,孟七七觉得自己满身妖兽味儿,已忍无可忍。
王家的服务很周到,即使主人还在外头打得热闹,下人们仍能镇定自若地为客人提供热水,并派来美婢伺候。
婢女不似一般的粗师丫鬟,白纱遮面,十指如葱。孟七七摇头叹息,“我可不能让这么水灵的姑娘来伺候我沐浴,大师侄,你说是不是?”
婢女斟酌着词句,欲说两句好听话。可她抬眸瞧见孟七七的眼神竟悉数落在那陈伯衍身上,并未分与自己一丝,便知他刚才的话另有所指。如此,婢女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人一时无声,孟七七也不着急,端看陈伯衍要领悟多久。良久,陈伯衍从婢女手中接过干净的帕子,道:“你先下去吧,我来便是。”
婢女恭敬地垂首退下,顺道带上了门。
“师叔请。”陈伯衍伺候孟七七沐浴更衣,神色如常。
孟七七端看许久,也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自然,略有失望。他撕下人皮面具除了衣裳坐进浴桶里,懒得再看陈伯衍一眼。
只是他刚想闭目休息,就见纷纷扬扬的花瓣从他头顶落下,眨眼间飘满了整个水面。孟七七抬头,看着手持花篮的陈伯衍,道:“大师侄好雅兴啊。”
“这是白葛的花瓣,可养神解乏,促进伤口愈合。”陈伯衍解释道:“师叔身上暗伤颇多,需好生调养。”
那还不是因为你。孟七七在心中暗骂,可责怪的意味却不浓。感情一道讲究你情我愿,孟七七为他留下的这些疤也没什么,只是有时像这样坐在热水里全身放松时,疲惫和疼痛便从伤疤里稍稍渗出来些。
不过这又如何呢?陈伯衍最终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是他的终究还是他的。
思及此,孟七七背靠在桶壁上,仰头看向身后的陈伯衍,“丑吗?”
沾上了些许花红的水珠顺着孟七七的下颔流下,他一眼不眨地盯着陈伯衍,似是非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不丑。”陈伯衍如实相告。
孟七七满意了,闭上眼不再说话。
陈伯衍一直站在他身旁侯着,时不时给他加点热水。堂堂陈家的公子、孤山剑阁的大师兄,让他替别人搓背还是有些强人所难的,孟七七也不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便让他就这样侯着了。
这样泡了大半个时辰,孟七七估摸着外面快打完了,才迤迤然从桶里站起,接过陈伯衍手中的帕子擦干,穿上干净的衣裳。
他做得坦荡,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