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觞一脸平和,在边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
她淡漠的话语听来平稳润耳,自窗外射入的阳光在她眼底留下橘黄的光影,那光影好似在悠悠流动,衬得她是如此的出尘姣好。
萧珝浑然忘己,看得痴了。
“你又发什么呆?”祁觞语带戏谑,瞬间让她从犯痴中脱离。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心里边又想到了青城的父亲,面色瞬间沉下。她暗骂自己为何还在此耽搁时间,当真是没心没肺。想到这里她快速站起身来,至门前却又突然顿住,只见她转过头,稍敛忧色,对着身后的女子道:“我要赶去青城,你我就...在此别过吧。”
说着她便要推门而出,祁觞却清音道:“我和你一同去。”
萧珝讶异之下再次回头,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你说什么?”
祁觞却不应她,抢先一步推门而出。萧珝见她从自己身旁走过,一时呆住。
祁觞伫立在前,看她不动,不禁轻笑,语含一丝嗔怪道:“你不走还在等什么?”
萧珝暗笑起自己,忙动身下来。
客栈外的石阶上还有昨夜的雨水痕迹,此刻在和煦的日光下隐隐闪光。镇市上三三两两走着几个人 ,仔细听还有一大早卖菜大娘的叫喝声。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出了客栈,中途经过一处马市,祁觞偏头看向身侧的女子,淡淡开口道:“你骑得来马吗?”
骑马?萧珝闻言微微皱眉,她从未骑过马。她脑里转了几个圈,听祁觞的意思,她大概是想驾马而行吧。
可自己...不会怎么办?
她终是迟疑地开口:“我试试吧。”
于是两人走进了马市,祁觞一双冷眸在马厩中扫过,很快速的挑了一匹俊马出来。
“你试一试。”祁觞声若幽泉,牵马过来。
萧珝从她冰凉的手中接过缰绳,毕竟是练武之人,身手矫捷,上马并不成问题,只是这驾马倒让她有些头疼,挣扎尝试了好一会,那马还是难以控制。她轻叹一声,摇摇头自马上下来,看着祁觞语带歉意道:“一时半会我还真学不会这个。”
“无妨。”祁觞神情平静,声音温和,“你我共骑一匹便是。”
言毕,她转身掏银给卖马汉子。
双人同骑一马,祁觞在后边持了缰绳,一路快马朝青城方向驰去。她自小便在祁忘卿的责令下练习骑马射箭,早已熟谙驾马之道,通悉马之性情,因此一路上是收放自如,顺风疾策。
萧珝在马前,闻得由风带来的少女幽香,又因靠得近的缘故,感触到后面之人递过来的温热体温,不觉之间心神晃荡,微微有些不自在和羞赧。
如此快马而行,到了下午之时两人已是到了青城境内。
俊马在城里穿梭,萧珝只见得各店铺、不同人的面孔在眼前一闪而过,街道之景越来越熟悉,她知道,那座府邸就要到了。
紧张,忐忑,不安,她手上渗出了细汗。
身后之人感应到了她的异常,持缰的绳有些微松动,驾马的速度也不觉慢了下来。
“总要面对的,不是吗?”祁觞身体略微前倾,在她耳边轻声道。
喜欢之人安慰的话语响在耳畔,她心稍得舒缓。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心道,是呀,总是要面对的。
两人驾马终是到了那处府邸,只见面前的府邸曾挂有“将军府”的匾额已经不在,大门上被贴上了白色封条。周边还有几个带着佩剑的兵士在门口守着。整个府邸听闻不到一点人声,安静,或者可以说是凄静得可怕。
封条?为何要贴封条?萧珝目睹如此场景,自马上缓缓下来,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只是离开两年,这原本宏伟的将军府不该变成这般模样。谁,谁能告诉她究竟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什么?她攥起拳头,猛然转头扣住了祁觞的手腕,眼睛发红,颤着声音道:“你知道的对不对?那你告诉我,我父亲怎么了,他为何会死,这府又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祁觞被她血红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悲伤震得心神一荡,她忍住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的女子。
萧珝见她不答,惊惑和悲愤交迸,眼盯着那几个兵士就欲上前,此时衣袖却被一双手给拉住。
萧珝眼望后方,见祁觞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她轻轻摇头,道:“你别上前。”
“为什么?”萧珝回头看着那几个兵士,咬破了唇,发狠道:“他们可拦不住我!”
“他们自然拦不得住你,可你受得住这附近的百名朝廷暗卫吗?”祁觞声音冷凛,吐字清晰,“他们可是巴不得你去送死呢。”
萧珝闻言大惊,一双眼睛已然定住。
祁觞却忽然放开了她的衣袖,轻轻一跃上了马,冷然对她道:“上马。”
两个字干脆而利落。
萧珝虽然悲伤困惑,但也知道此时绝不能意气用事。她还没有到散失理智的地步,这条命,她会好好保留。
她默无声息的听了祁觞的话上了马,依旧是坐于马前,背靠着她。
祁觞见她已然坐稳,冷静的掉转马头往回走。
马慢慢在街市上移动,祁觞平静的看着前方,慢慢出声:“你既问我发生了何事,那我便将我所知道的都告知你。”
萧珝心瞬间提起,只听祁觞停顿了一两秒方低声道:“两个月前,我来到青城。无意间发现将军府已被上了封条,我心下疑惑,便寻人打听了一番。”
她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