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温暖,让人舒服。
诡异的淡粉色烟雾纤细如丝,在我们头顶小溪一样流过。
这是一个早年以前的溶洞,洞壁光滑呈现出玻璃一样的特质,头顶有一些幼年的钟乳石,但这里很干燥,好像某种特殊力量截断了流经这里的地下水,终结了溶洞的反应。
坡度始终倾斜向下,我们走得小心翼翼。
我一边走一遍观察。从入洞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这座山洞里曾经有人类活动过,眼下,一个刻在墙壁上的箭头给了我有力的证明。
我把箭头指给身后的伊万诺夫看,他点点头,没说话。
再向前,地面变得更加陡峭,几级台阶出现在脚下。
我们踩在台阶上,走得更加谨慎。
台阶是直接在岩石上开凿出来的,中间是台阶,两侧是斜坡,有点像火车站方便提旅行箱的通道。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狐疑。如果单纯只是走路的话,根本用不着修斜坡,修斜坡只能证明这里有带轮子的东西经过。
再向前,我发现地面也经过修整,有人抠掉了石笋,并精心把石笋根部磨平。这些地方因为失去钙化的表面,十分粗糙,非常好辨认。
纵观整个山洞的地面,就是一条被修葺的两米宽的斜坡马路!
现在为止我们前进大概五十米了,前方幽幽,似乎无穷无尽。这样的工程,肯定不是三五个人心血来潮能完成的,它需要系统的施工计划和工程设计。
是谁在这里动土,又向地下深处运送了什么?
继续前进,烟雾越来越淡,最终消失。
我们来到一条岔路口,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洞出现在眼前,洞内地面也同样工整。
我朝一个洞里大喊:“刘叔……狗子……”
回声传播开去,直到消失都没有回音。
我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应答。正不知如何是好,左边的洞里再次飘来淡粉色烟雾。
疯子咕哝了一句,端枪走了进去。
这个洞里的温度更高,洞顶较矮,头顶的钟乳石大都被处理掉了。
墙上再次出现箭头,我忽然想到可是是刘叔他们留下的,走过去发现断茬不是新的。
洞里安静的可怕,人们越走越安静,最后只剩下皮靴摩擦岩石的声音。
我试着喊了一声,吓了大伙一跳。
这一下好像把他们弄醒了,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伊万诺夫看了看表说:“这里的路况较好,现在才半个小时我们已经前进了五百多米,他们走了一个半小时,如果没有回答,应该已经到达谷底了。”
“可什么东西让他们决定不回去复命呢?”我问。
“是不是这仨人没一个戴表的?”疯子回头问。
我先是一愣,接着给他一拳,骂道:“你以为刘叔是你呢,没戴表就不知道时间。”
“你问的很有道理,”伊万诺夫说,“世界上几乎没有比这更容易通行的山洞了,如果他们三个没遇到特殊情况,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去报告,节省大部队的时间。”
“除非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我说。
“我说一句不好听地哈!”老胡从后面挤上来,“传说鲁朗原始森林里有野人,个子小,却很彪悍地很,吃人肉,喝人血,见着活的东西一定要搞死!他们三个搞不好是被野人抓去了嘛?”
“然后野人给我们放烟雾信号啊?”疯子问。
“把我们吸引进去,通通搞死!”老胡表情生动,好像眼前就是野人杀人的场面似的。
“野人的智商估计不会点烟雾弹吧?”大鹏道。
“还是小心点撒,”老胡又往后缩,“早知道,老子打死也不能往这洞里面钻。”
“开玩笑,哪个野人来封爷爷这试试,给他弄成大眼筛子。”疯子道,紧了紧手中的枪。
如此聊着,烟雾又断。前方不远,再次出现两个相似的洞口,来到洞口前,烟雾又从左边的飘出来,依旧是粉色。
“疯子,你丫确定这是烟雾弹吗?”走进洞口后,我问。
“我打包票,我闻一口枪口的火药味就能知道什么枪,别说这小小的烟雾弹了。”
“可现在这洞至少有一千米了,还没看见烟源,什么烟雾弹能捋成一缕飘这么远啊?”
“那我不知道,反正保准是烟雾弹。”
说着,我余光瞥见一个东西,身体瞬间像是被闪电击中,无法动弹。
疯子没注意到,继续向前走,伊万诺夫来到我身边,问道:“你也发现了是吗?”
我猛然看向他,发现他也正盯着墙上一个箭头标记。
“迈克尔,”我唤道,“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他走上前来。
“你去看看那个箭头标记,”我指着箭头说,“下沿是不是有一点非常醒目的白色,像是五角星?”
迈克尔狐疑,朝白约翰使眼色。
白约翰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回来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迈克尔问。
“因为,”我咽了口口水,“这就是之前我检查过的那个箭头!我们在走重复的路!”
“重复的路?”他有点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走过这里。”伊万诺夫说。
“不可能,”迈克尔摇头,脸上挂着鄙视的笑容,“我们一直在向前进,山洞虽然不直,但绝没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问题就在这!”我有点抓狂,“我们没转弯,但却回来了!”
“no,no,”迈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