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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后背上那个奇怪的符又在折磨他了,可看他样子并没有犯病时那么痛苦。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掌。他受伤了,手离开水的刹那,鲜血流淌出来。
眼睛?血?
我在心里嘀咕着,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不是指血,是指红色!
红色的眼睛,食人鱼的眼睛。
可是食人鱼的眼睛跟我们的遭遇有什么关系呢?
我目光迅速掠过水面,没有看见食人鱼的身影,目光重新落回到伊万诺夫身上,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他的后背?
我的后背?
我僵硬地转回头,看到背上的背包。
他点点头,紧跟着又做一遍这套动作。我跟着他的动作极力思索:食人鱼的红色眼睛……我的背包……
伊万诺夫万分着急,又做了一遍刚才的动作,然后指向自己的眼睛摆了摆手,就像一个哑巴在告诉别人自己的嘴不好使。
嗯?眼睛不好使?
我懂了!
刚刚我注意到,食人鱼的眼睛里没有瞳孔,肯定看不见东西。对于眼睛退化的动物多数依靠热感应寻找猎物。
我们现在在冰点附近的水中,是最大的热源!那么……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一只手扶着老胡,另一只手摘下背包,用牙齿拉开拉锁。
疯子制作的(土质燃烧弹)安静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当初为了避免疯子不小心烧了森林,特别安排我背着这些东西。
我抓起一个燃烧弹,四处寻望,目光锁定水面上飘浮的破碎牛皮,用力丢过去。
这一下没用上力气,燃烧弹落进水中。
我再次拿起一个燃烧弹,暂时松开老胡,瞄准牛皮,使出吃奶的力气抛过去,然后迅速抓起老胡。
燃烧弹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牛皮上。
伊万诺夫朝我竖起大拇指,然后朝他附近的大鹏吹口哨。大鹏会意,抬枪击中燃烧弹。
火焰迅速窜起,覆盖牛皮,以及周围的水域。温度随后散发出来。
我再次松开老胡,又丢进去一个燃烧弹,在一声爆炸声中火焰变大。
刘叔游过来,接过背包,把燃烧弹全部丢进火焰。
大团火焰在河道中心蔓延开,扩散出来的热量竟把我刚刚还冰冷麻木的脸烤得滚热。
隔着火焰望向远处,大鱼转移了注意力,老外们拼命向岸边游。
位置靠前的踩着浅滩,飞奔上岸。落地后马上把绳子抛到水中,后面的人相继上去。
牛皮拖着火焰顺流而下,水花围着火焰游走。
看得出食人鱼正试图从水下接触那个热源,但是很明显,火心的热度超乎了的它承受能力。
火焰给了我们温暖和希望。
刘叔丢掉背包,接过老胡,朝我们招手。
我们从各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朝老外们游去。大概游到一半,抓住绳子,被佣兵们拖上岸。
此生我从未觉得土地如此亲切,它柔软、温暖、芳香。
有人升起篝火,驱走寒冷。
水中火焰渐渐分散,食人鱼终于反应过来,回到刚刚的水域。疯子四下看了看,蹲在老胡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心跳,摇摇头说:“这人没救了,大鹏,弄跟绳子,咱把鱼钓上来。”
“得嘞!”大鹏应声,四处寻找绳子。
“锤子呦!老子咋个感觉好多了嘛!”老胡忽然坐起来,道。
疯子白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没劲!”,然后拿起枪,带着大鹏他们几个站在岸边一起扫射。
刘叔大叫:“你丫搂着点儿!前面有多是用子弹的时候!”
疯子没听见,继续射击。
突然!河水分开两半,大鱼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人群。
人们四散开去,大鱼扑空,鱼头重重地摔在岸上。
疯子他们重聚回来,老外们也加入进来,所有武器一起作响。子弹全部招呼在鱼头上。
大鱼全身抽搐,巨尾一甩,身子腾空而起,落回水中。
枪声里响起疯子的笑声。接着,一声巨响在水面下炸开,血水和碎肉迎面扑来。
半晌,耳鸣渐渐恢复,我们抹掉脸上的血肉重新望向水中,半截漆黑的鱼尾搁浅在浅水地带,水面上、河岸上,到处都是鱼肉的碎沫。
疯子把较大块的碎肉捡回来,放在火上烤熟,竟然告诉我味道还不错。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衣服烘干,身体机能渐渐恢复,我们继续上路。
下午的路比上午好走很多,地面平坦,树木稀疏,下午我们穿过谷底,来到一片难得的开阔地带。
白约翰的“侦察机”进水后无法使用,疯子让王小红上树侦查。
小红从树上下来,告诉我们目标方向上有一面白色的断崖。
我们放弃休息的计划,一个小时后,来到断崖下。
夕阳柔和的光辉洒在岩壁上,上面有多条缝隙和流水侵蚀的黑色线条,但没有植被。它有十几米高,拔地而起,很好地隐藏在了周围的云杉之中。
崖下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草地,上面洒落着大小不一的白色石头。
朝四周看,茂密的森林在不远处重新闭合,只留下这一条新月型的狭长地带。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第二个地标。
可是,巨鹰在哪呢?
白色巨眼凝视巨鹰;黑色浮屠乘风而行;九万九千颗头骨指引苦行僧;闭上双眼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