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渐渐减弱。
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我和疯子看向刘叔。
刘叔竖起食指,眉头渐渐皱起。
静谧的空气中,火焰枪忽然被拉向洞外,手柄卡在洞口。我们仨见状立刻往回拉。
外面力气很大,僵持了一会儿才把枪抢回来。再看枪头,信管已经被咬掉了。
一只耗子从洞口探进头来,挑衅地叫了两声,消失在外面。
疯子暴怒,操起第二把枪就往外面捅。刘叔拦住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轻声道:“将计就计。”
我们等着他作部署,他却又闭嘴不言。
不多时,细碎的脚步声重新响起,而后耗子们又开始啃食门板。
刘叔拔下第一把火焰枪的输油管,抱起油箱,把油倒进门缝。
倒了一半,他给疯子打手势,疯子把第二把枪准备好。
燃油顺着门缝往外淌,直到一箱油全部倒完。他丢下油箱,划着一根火柴,顺着门缝弹了出去。
火焰轰然烧起,耗子们吱哇乱叫,潮水一样逃到一旁。
这一次,燃油燃烧了将近五分钟才渐渐熄灭。
刘叔侧耳听,片刻之后,他站起来,突然扭开门锁,向外面看了一眼。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把门关上。
“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
“烧死不少,”刘叔说,“疯子,你再弄几把冲锋枪和手枪,咱装备上,等下再烧一次咱就开溜。”
疯子点头,走进仓库内部。刘叔趴在地上,拿起火焰枪,严阵以待。
我见他这边没什么事,过去帮疯子忙。
疯子在一个货架上打量一番,搬下几个大木头箱子,依次撬开盖子,一边往出拿零件一边吩咐说:“作家,你去找子弹。”
我点头离开,顺着货架往里面找。
很快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好像压根没有子弹。
就在我绝望之前,我忽然现在仓库的里面还有一道暗门。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这是一个小型的军需库,里面同样是一些架子,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军靴、头盔、军刀,还有各种型号的弹夹。
我踮起脚从架子上拿了两把开山刀,回身之际现墙角摆着一张床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墨水、钢笔和香烟盒子。
我把刀挂在武装带上,走过去拿起烟盒。里面居然还有一些烟卷。
可能是太饿了,烟都对我充满诱惑。我点起一支,猛吸了一口气。
隔着淡蓝色的烟雾,我看到桌子的玻璃表面下压着一些黑白照片。
照片很古老,微微泛黄,主要都是年轻的纳粹士兵,但所有的照片背景都惊人的一致——一根树立在旷野里的巨大烟囱型建筑。
从照片上烟囱和人物的距离比例来看,那个家伙大得难以想象。再看士兵们周围的景色,竟和这座大山外面的草原颇为相似。
有这么个东西吗?我努力回想来时路上,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众多照片中最中间的一张是一对情侣照,男的是个神情阳光的纳粹士兵,戴着纳粹袖标,挎着mp4o冲锋枪。女的是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表情调皮。
“烟囱”在他们身后显得突兀压抑。
估计这位士兵后来被派来看守仓库,住在这里,最后也跟随大部队消失了。
我熄灭烟头,转身离开,带上弹夹回到疯子身边。
他已经组装好了两把和纳粹士兵一样的mp4o冲锋枪,正在安装一把长管步枪。
我拿起一把mp4o,拉上枪栓,感觉到一种冰冷的厚重。
疯子道:“这种冲锋枪是德军装甲师的标配,当年几乎横扫欧洲大6,不过和今天的武器比差了点儿。”
“那些子弹是它们的?”我放下枪,问道。
“9帕拉贝鲁姆手枪弹。你放那吧,我自己找。”疯子扫了一眼说。
“你又不认识字。”
“我认识子弹呐!”疯子装好步枪的枪托,熟练地拉了两下枪栓,“出去之后你和刘叔负责扫射,我负责搞定耗子们的头儿。”
“这是什么型号的枪?”
“纳粹屠刀,毛瑟98k,二战期间纳粹的标配的步枪。”
“你丫又这记性怎么不往好道用呢?”
“记别的记不住,弄个枪炮什么的,我的记忆力不比你差。”
正说着,那边刘叔忽然叫了一句“来了”。之后趴在地上,把枪管探出洞口,勾动了扳机。
火光照亮刘叔的脑袋,外面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疯子趁机迅组装了两把ppk手枪,把我找来的大堆弹夹分类,递给我一些。我把它们插在武装带上。
刘叔丢下火焰pēn_shè器,跑过来,“怎么样了?”
疯子丢给他一把冲锋枪,边往他腰上塞弹夹边说:“还差一样。”
刘叔先是一愣,随即说:“放心,肯定有。”
“有什么?”我问。
“疯子还能喜欢什么?”
“炸药啊?”
“手榴弹,”疯子说,“这里肯定有手榴弹,不知道能不能找着。”
“你自个儿找去吧!让作家给我装子弹。”
疯子离开,我把更多弹夹塞进刘叔的武装带,把他变成一个移动的子弹库。
全部装好,疯子在不远处大声喊道,“宝贝都跟这呢,哈哈!”
我们俩回头,正看他举着一个大木箱往下搬,脚下没站稳,木箱摔在地上裂成四半。
长柄手榴弹滚了一地。
那一瞬间我脑袋嗡的一声。
疯子